天下第一快大赛召开在即。这乃是全王朝瞩目的一场盛会,皇都体育中心已经布置完成,门票在开票的第二天就销售告罄,甚至还有许许多多外地人特意乘坐长途蟒车或者是飞鸢车来到寸土寸金的皇都,只为观看这场难得的盛会。
任何和天下第一四个字扯上关系的话题,都自带关注度。
汉唐皇学院作为主办方,自然里里外外都一片忙碌,而新任国师大人柳碎梦的日程,这几天终于有所清闲。
穿着一身雪白色褶裙,美艳动人的国师大人正在尊神国教的中心教殿内进行每日必须进行的焚香。
金碧辉煌不逊色于皇宫的教殿内里似乎无处不在书写着神圣和辉煌二字,天帝的神像坐落在大殿中央,十二主神的神像分别不分先后的落在边,每一个神像头顶上方的铜匾上都雕刻着它们的名字,还有他们的标志。月神是月牙,日神为太阳轮盘,战神乃是一柄神剑……十二主神各有的标志齐聚此间,群星捧月,也让这间大殿似乎凝聚了整个天界的威严。
她这一身白裙,则让她仿若是一位生长在神圣瑶池中的水仙花,任谁见到这一幕,都难以心平气和、坐怀不乱。
在此前她还是零山国师的学生的时候,每日她便跟随在师父身后,而师父老人家来亲自进行每日的焚香,那个时候的她虽只是伴徒,但每一次现身都吸引着无数人的目光,无论男女都难以抗拒她的美。
师父去世之后,她穿上了国师袍,整个尊神国教从此都是她的掌教,这样的活动便由自己进行,再也不用在谁的身后唯唯诺诺,这种物是人非还有地位提升的感觉,对她自己而言,都有说不出来的滋味。
三根浅灰色的燃香由她雪白葱指轻捻,插在了天帝像前的香炉中,青烟袅袅似薄雾,笼罩在金碧辉煌,一座压满殿的天帝像前。
柳国师静静盘坐在了蒲团上,在天帝神像前合上了双目,仿佛真的成了一朵静静的水仙,所有神像的目光,似乎都有正落在她身上的错觉。
她的美整个王朝都公认,甚至就连以美貌著称的精灵族都知道人类王朝里有这样一位美人,她的相貌整个天底下无人不为之心动,而对于天下修行者来说另外一个值得人所关注的重点,便是这位国师大人至今仍然孑然一身。
孑然一身,便代表着作为男性的自己们,有机会。
尊神国教的神官不是西方那破落佛国的和尚,那些僧侣有种种戒律,甚至还有特意折磨自己作为修行手段的苦行僧,然而汉唐王朝的神官们却和普通人一样,可以喝酒吃肉,可以结婚生子,如此之下,天底下多少修行者会能够耐住国师大人那自带的诱惑?
香玉在怀,又能成为著名国师大人的丈夫,名誉天下,试问天地下,哪位男子能不心动?
心动的人里,甚至还有许多权高位重的存在。
此刻,一位对国师大人抱有此等情感的中年男子便缓步来到了这似乎填满了金光的教殿。
他穿着淡紫色华贵的王袍,腰间的吊饰用的乃是精灵族与人类贸易建交之后运送过来的皇室贡品——紫金玉。相貌堂堂,面对身份地位崇高无比的国师,他并没有弯下自己的身躯,反而站立得格外笔直,在天地磅礴且金光恢弘的神像面前,他始终注视着国师大人的背影,而只是看着背影,他的脸上都为之浮现出一抹赤裸裸的贪婪。
这里是任何人,即便是帝皇都不敢亵渎的尊神国教教殿,更是所有教殿中最为核心的主教殿,然而这些约束,似乎完全无法对此人达成效果。
柳碎梦的双眸缓缓打开,仿佛藏尽了秋水的眸子里,光波荡漾,直摄人心。
“柳国师,好久不见。”
柳碎梦没有理会自己,男人不以为意,云淡风轻地接着道:“驱魔护法在重新调查蟒车事件,并且在重查已经封档的零山国师生平的档案,一些人已经被重新调查,似乎护法对于国师大人的死还有蟒车事件的真相,还是有着别样的看法。”
柳碎梦微微低头,沉吟了下来。
只是面无表情的低头,美丽如她这般的女子,仍然足以让人想到那不胜凉风的娇羞。
“陛下知道么?镇安司司首叶无情知道么?”
男子摇头,微笑道:“应该不知。”
柳碎梦抬头,冷声道:“那你为什么会知道?”
“我知道的原因是,他身边的亲信里,有我的人,否则即便是本王,也无从知晓。”
柳碎梦微微回头,这位男子的身形便更加挺拔了一分,特意要在她面前营造出自己伟岸的形象。
这句话中蕴含这太大的信息量,她下意识眯起了眼睛,道:“王尊大人,您为什么要来告诉我这件事情?”
王尊,王朝中血统上至高的称谓之一,有着这等称呼的存在,身体里都流淌着皇族的血液。
王朝而今有六大王尊,皆是当今圣上的兄弟,乃是皇帝之下最为至高的存在,而这位正是六大王尊中年轻最轻的一位——“不动王尊”李延宏。
权高位重的王尊大人微微摇了摇头,道:“汉唐十四洲,本王不在任何一州,居住于王朝最南方的岛屿,然而特意从朱崖洲那等偏僻之地赶来见你一面,告诉你消息,无非是看在情分两字上,你问本王的这个问题真是太官方了,让本王无所适从。”
柳碎梦微微眯着眼睛,没有回话。
李延宏背负着双手,脸上露出了他这样王侯所常有的霸道冷傲笑容,朝前走了几步,离这位天下无男人不心动的女人更近了一些,兴奋此刻纵情于神经。
他并没有看到,柳碎梦的双眼里流露出一抹格外浓郁,一闪而过的讥讽。
他的声音压低下来,似是窃窃私语:“你也知道,本王一直喜欢你,当年你还跟在零山国师身后只做个唯唯诺诺的小神官的时候,本王便钟情于你,本王对你的情谊,还需要更多的行为表示么?”
尊神国教的教殿内谈及这样的内容,两位权高位重的大人物,都没有丝毫的避讳。
他的宽手轻轻落在柳碎梦的黑丝上,缓缓地抚摸着,并没有多少爱意,有的只是情、、欲和占有欲。柳碎梦没有反抗,这让他有了更强烈的掌控感和成功感,眼神里都流出了直白的满足。
“本王知道零山国师是怎么死的,本王也知道,零山国师的命言是怎么不准确的,本王更知道零山国师对你又抱有怎样的一种情感,才能让你的这种下三滥伎俩得逞,本王什么都知道。”
这番言论让柳碎梦的眼神不禁闪动了一下。
李延宏的眼中充满了挑衅和威胁,还有深深的得意之色。
“国师大人,你肯定很好奇我怎么知道的一切,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把柄在我的手里,以前的你可以理直气壮地拒绝本王,但现在你没有了靠山,有的只有把柄,本王想知道,即便你能摆平驱魔护法,让他什么都查不出来,你又如何能摆平本王?本王要让你身败名裂,只需金口一开。”
柳碎梦嘴角露出一丝鄙夷的笑容,黄莺出谷般的声音道:“原来当年拒绝了王尊,王族还一直觊觎本座,甚至在身边安排了这么多人,来握住本座的把柄。”
“倒不只是如此,不过,目前的结果是这样。”李延宏并不完全否认。
“这番上京除了亲自见你一面,告知你现在的局势,再就是我已经向陛下申请,最近朱崖洲海啸四起,需要国师大人祈神镇灾,申请已经通过,这番过来,也是亲自告诉你这个好消息,灾情紧急,所以明日就要出发,座驾已经备好。从此,国师大人,您都是我的人了。”
李延宏手已经落到了她的后背,隔着衣背轻轻弹了一下她的后带,羞辱意味十足,而后满面微笑地离开。
大殿内重新只剩下柳碎梦一人,而被人这般羞辱把玩,柳碎梦这张美压人间的脸上没有任何的神情,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头,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她胸前佩戴的那颗玉佩轻轻一闪,凶险绿光,一滑而过。
……
……
李延宏走出教殿,他两侧的空气骤然凭空泛起了肉眼可见的白色涟漪,一团团神秘而强大的光晕在涟漪之中运荡开来,两位白日里便穿着黑色紧身战装的男子仿佛是两道黑风从空气中走出。
两道身影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气息,站立在此,却又似乎根本未在此间,就连双脚与地面之间,都隔着一条微不可查的空隙,而天空之上,因为他们二人的现身而有一道肉眼不可见的狂暴气流掠过。
强大内隐气无可索,动身之间牵引昊天,这便是天阶超级强者的表现!
二位超级强者立马护在了李延宏的左右,一股浩然天罡之气,庇佑在了王尊的身侧,这等强悍的气息,令这条王朝里难得清冷的巷道仿佛将要破碎。
两位扈从躬身行李之后,又消失在了空气之中。
这二位巅峰高手乃是他的贴身扈从,两位天阶下品高手联手,已经足够傲视几乎整个王朝,所以此番出行他的身边再没有其余人跟随。
已经成功征服整个天下没人征服的女人,不动王尊李延宏心情格外舒畅,这比起十年前在皇都里,当中羞辱了自己哥哥霆钧王尊还要痛快。
走出教殿没多久,一位双目失明的流浪汉跌倒在了他的身前,流浪汉吃力地爬起身。
春风得意的不动明王极为鄙夷地打量了一眼这位流浪汉,随即深深眯起了眼睛。
“眼睛瞎了还没长腿?为何皇都内里,还有这么影响本王心情的低劣生物?”他拍了拍手,绕过流浪汉,轻飘飘地扔下了一句话,“挡本王路,破坏本王心情,既然如此,那就把腿卸了。”
两位黑衣扈从没有现身,然而空气之中却出现了强横的锋锐切割意,将这流浪汉的双腿斩断,没有一滴鲜血飞溅,双腿也在同一时间炸裂为齑粉。
“啊!”流浪汉发出痛苦的惨叫,两只手捂着自己的断腿,几乎要昏厥。
李延宏的神色没有丝毫的改变,面带微笑地走向前方。
“皇都又如何?皇兄这么多兄弟里,最喜欢的便是我,调派鸟不拉屎的朱崖洲又如何?本王想胡作非为,谁又敢拦我?柳碎梦,什么国师什么王朝第一美人,终究还不是本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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