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宫斗大戏3

  按照这次非鹤楼夺牌的赛制,胜利者只会和胜利者斗法,能够保持连胜的人,会越来越少,等到第八场斗法结束的时候,能够保持连胜的最终只会有两人。

  目前斗法进行到了第五场,从最初的五百多人已经有一半被淘汰了,始终不败的人则已经锐减到十六人。对于今年的赛制来说,强强相撞是必然,运气的成分被锐减到最小。对于有实力的选手来说,想要进入第二轮不难,但要是想保持八连胜,那绝对是天元十六子预订了。

  现在关注非鹤楼夺牌的人已经私下里称呼这十六个五连胜的人“小天元”了。

  当然,这十六个人绝不可能就是第一轮最强的人,因为有的人运气不太好,两个晋级选手相撞也很常见。但无论怎么说,能拥有这样的名号,哪怕再短暂也很值得人羡慕了。

  沈淮烟和顾霓云颇不自在地端着茶杯迎接满屋幽怨的目光。

  “咳,其实现在真的是一代更比一代强啊。”沈淮烟干咳一声,“你看这五连胜的人里面,我和顾霓云都是老大姐了——”她说着,望了顾霓云一眼,后者立刻明白她转移话题的决心,深表赞同地点点头,神情凝重,仿佛沈淮烟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真理。

  “我们都快超龄的人了,侥幸运气也还不错,这才能顺顺当当地走到现在——你们看那个闵听寒和何平书,都是筑基初期,居然能顺顺利利地走下来,这真的是天纵奇才啊!”

  ——何平书?

  杜兰真愣了一下,只觉得这个名字隐隐有些耳熟,但却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她记得她确实在四象楼给的名单里看到过这个人,但简介里写这个人法宝特别多,她就没有很大兴趣了。

  “那个何平书就算了——我估计得是哪位元婴真君的亲儿子吧?姬承弼都没他法宝多。”沈淮烟摆摆手,虽然没有直说对多宝修士的不屑,但其中意味已不言而喻,“关键是那个闵听寒,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我上次打完也顺路看了一眼,我的天哪,那是真的强啊!绝对不是靠运气的小修士!”

  “对对对!闵听寒!”说起闵听寒,顾霓云都有话说了——虽然谁也搞不清她到底是感慨居多,还是祸水东引的盘算居多,“我家族姐也是筑基中期,我本以为以她的实力,走到第二轮稳稳的,谁知道遇到一个筑基初期修士居然败了——虽然咱们不是淘汰制,还有机会继续打,但那股气泄了就麻烦了。”她惋惜地摇摇头。

  “这两个人可真是赚够了分。”

  “诶对了,你们知道那个奚玉山吗?”有人问道。

  “就是那个运气贼差,第一轮刚刚装完逼,第二轮就和璩粥撞上的骚包男?”陈奉云反问道。

  璩粥是被誉为六壬阁这一代第一人的天才,虽然在本届强者如云的情况下光芒不是那么耀眼,甚至于都不是五连胜的“小天元”之一,但也绝对是所有人公认有资格逐鹿天元十六子的人。

  至于奚玉山,要不是非鹤楼夺牌,这戡梧界绝大多数人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他。即使他的第一场比赛很牛逼,即使他看起来玉树临风,即使他当众装了一个大的,但在所有人的心里,他就是不配和璩粥比。

  事实也证明,奚玉山确实输的很惨。

  “额……对,就是他。”那人有点尴尬,“其实……璩粥运气也不好,奚玉山的实力也很强了。”

  “没有他装逼的能力强。”陈奉云冷冷地说道。

  提起奚玉山的人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大家都同情地望着那个人。陈奉云是出了名的冷美人,那是真的冷,不仅美丽冻人,而且还贼会冷场,是无需认证的怼人能手。

  当然,其实陈奉云人不坏,但就是……一个冷酷还爱怼人的美女,和一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美女比起来,谁更受欢迎不需要怀疑吧?

  大家还是很现实的,虽然你长得美,但你难相处啊!长得美也不会青睐我,但难相处是真的硌人。

  “奚玉山怎么了?”杜兰真打了个圆场。

  那人简直大松一口气,感激地望了杜兰真一眼,飞快地说道,“其实非鹤楼夺牌之前,奚玉山和那个何平书就有点嫌隙,好像是为了向凌波的。奚玉山和何平书打了个赌,谁先被淘汰,谁就自动退出追求。”

  又是何平书。

  杜兰真皱起眉,这个名字有点过于耳熟了。但她脑海里就是差了那么一点,无法回忆起来。她想遍了这些年遇见的人,就连在海国扮演方雅澜时起过冲突的飞白岛弟子的名字都回忆了一遍,仍然不得其索。

  “向凌波会允许?”韦嘉言嗤笑一声,“她那个性子,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围着她一个人转,这两个人私下决定逼退一个,她注定要少一个追求者,还不得气炸?”

  “向凌波确实气死了。”那人承认道,“不过她倒不是气这两个人私下决定逼退一个,而是气这两个人居然未经许可敢把她当赌注——向凌波放话说,这两个人都不必追她了,她这辈子都不会再理他们了。要是在赛场遇见,她会打爆他们的头。”

  “典型的向凌波。”陈奉云似乎仍是冷漠的,但众人都能从她的话语中听到淡淡的感慨,“她要开始作了。”

  “怎么说?”

  “她作天作地,随心所欲,很难搞。”陈奉云脸上露出一个复杂的神情,“她的大小姐脾气一旦发作,绝对是可以为了爽不要天元十六子的人!”

  大家都很想相信来着——

  “是真的。”陈奉云郑重点头。

  “我想要啊!求向大小姐尽情地向我发泄吧!只要给我非鹤牌,大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有人哀嚎。

  “想的美。”韦嘉言白了那人一眼,郑重其事地宣布,“本届的非鹤牌,我预订了。”

  非鹤楼夺牌,夺的自然是非鹤牌——其实人家也不叫非鹤牌,每一块牌都有自己的名字,因为都是非鹤楼给天元十六子的奖励,因此统称非鹤牌。

  “哪里轮得到你?我预订还差不多。”陈奉云的话语仿佛冰屑玉珠飞溅,掷地有声。

  “虽说我和顾霓云不争浮名,但你们这种已经有败绩的人在我们面前大放厥词,是不是有点嚣张啊?”沈淮烟懒洋洋地倚着墙,吊儿郎当地在桌上一拍,“天元十六子,我的。”

  满屋子的人望着几个女人仿佛斗鸡一样昂首对视,虽觉好笑,却不由都升起艳羡之情,羡慕她们能如此笃定而自信地将天元十六子视为囊中之物,毫不畏惧在人前宣告。

  杜兰真望着她们仿佛忽然打了鸡血一样斗志昂扬,谁也不服谁的样子,垂眸笑了,把茶杯往桌上轻轻一放,引来满室的目光。

  她就在这目光里,平静地宣布,“头名,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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