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的态度,之所以转变。
不是为了别的。
就是为了尼玛察家族,苦熬了那么多年。
为了完成苦神的使命,为了守护这个世界。
这就值得蔡根保持最基本的敬畏。
与何奈子是什么样的人无关,单纯是尊重她的姓氏。
何奈子重新上车以后,明显自信了不少。
以前接触的时候,就觉得蔡根神经兮兮的。
现在接触时间长了,才发现,蔡根确实神经兮兮的。
“不是,你也没拿我当人啊。
一会下去,一会上来的,我是狗吗?”
何奈子这句话,就惹得啸天猫不高兴了。
当着瘸子不能说短话。
“咋地,我就是狗子,别看我现在是猫。
骨子里也是狗子,我主人最忠诚的狗子。
他让我下去,我就下去,你有什么意见吗?”
何奈子白了啸天猫一眼,没有纠缠。
龙少赶紧打圆场。
“哎呀,天哥,这个败家老娘们不会说话。
你别介意哈。
当教主当习惯了说上句。
我以后教育她,别生气,别生气。”
龙少察言观色的本事,那是无数风风雨雨锻炼出来的。
即使自己成了纳喇氏的族长,大拿,身负天之贝子。
也能够清晰认知自己的斤两。
在蔡根这里,他算是食物链的最底端,必须端正态度。
不是顶端不舒适,而是底端更安全。
啸天猫给了龙少面子,没有与何奈子计较。
蔡根抽冷子,拍了啸天猫屁股一把。
“狗子,去吧,帮着喳喳,把路清出来。
就你闲话多,就不能让你闲着。”
长叹一声,啸天猫刚才已经把自己架住了。
多一个屁都没敢放,也下车了。
“何奈子,来吧,详细说说。
你从小,是怎么给九天菩萨当狗的。
不对,你是怎样的一个悲惨遭遇。”
何奈子刚想说,蔡根觉得问题不对。
“等等,还是从头说吧。
那个火灵是咋个意思?
苹果山内部,是什么情况?
咱们追根溯源,一次性让我明白明白。
那天一那个老家伙,说话总是说一半。
搞得我云里雾里的。”
何奈子再次想说话,又被蔡根篮下了。
“来,我们在卡座说。
你大个肚子,站着说话也不方方便。”
“起开,段土豆,咋那么没有眼力见呢?”
“阿珠,来,给奈子小姐,整杯热茶。”
段晓红不甘不愿的,往里里面靠了靠,给蔡根腾出了地方。
石火珠一愣,刚才不是还让自己抓何奈子吗?
咋现在就是奈子小姐了?
实在摸不清,蔡根的风向。
赶紧笨拙的去泡茶,结果,只泡了一杯。
蔡根看到一杯茶水,点着石火珠的大脑门子。
“你呀你呀,阿珠,你要是有一点你二爷爷的基因,也不至于现在这样。
就只泡了一杯,我喝啥啊?
八辈五不带出息的,白瞎了老猪的基因。”
这几句话说的,那是相当严重了。
一般人对于自己的血脉,都是看得比生命还重要。
石火珠却被蔡根说的没了脾气。
自己二爷爷的事,隐瞒了蔡根,不像被提起。
每次蔡根提起,都怕他深究。
石火珠赶紧麻溜的又泡了一杯。
段晓红就不乐意了。
“死肥猪,你特么看不起我是吧?”
说着,起身要去削石火珠。
被蔡根给按住了。
“哎呀,行了段土豆,你个酒蒙子,喝毛的茶。
你喝明白个六啊。
别瞎耽误功夫,咱们还有正事呢。”
蔡根把事情定性以后,显得其他人都不太正经。
好像就他是正经人,想着办正经事。
也不知道谁,又是换座,又是泡茶的。
何奈子被叫成了小姐,明显更自信了一些。
浅浅的喝了口茶,皱着眉咽了下去。
蔡根的高碎,那是相当碎了,喝了一口茶叶沫子。
蔡根喝的时候,就比较有经验了。
吹了半天,在茶叶沫子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抽冷子喝一口,相当巴适。
“哎呀,奈子小姐,你倒是说啊。
咋地,还想把一杯茶水都喝完,再说啊?
你不是着急,让我们回去吗?
我看你也不着急啊。”
何奈子脑门子都冒汗了,实在跟不上蔡根的节奏。
“哎,说,我现在就说。
我们尼玛察家,本来在苹果山下,休养生息。
与纳喇氏和平共处,相安无事。
后来,纳喇氏人也填得差不多了。
天之贝子还一直没有觉醒。
他们觉得自己干了赔本买卖,这时候就想撤来着。
想让我们尼玛察家,重新顶上去。
或者,跟他们一起顶一下。
我们家当然不干了。
夺祖仪式,他们纳喇氏得到了最大的好处。
凭什么不承担责任呢?
于是,我们两个家族就有点闹崩了。”
这话说的也没毛病。
不可能便宜你占,吃苦两家来,不讲道理呢。
蔡根深深的认同尼玛察家的选择。
何奈子学着蔡根的样子,吹了吹茶杯。
猛的喝了一口,结果半杯茶都撒身上了。
衣服上全是茶叶沫子。
“哎,何奈子,不喝你也别浪费东西啊。
咋地,我泡的茶有毒啊?”
石火珠开始挑理了,结果被蔡根打断了。
“阿珠,去,再给奈子小姐泡一杯。”
石火珠算是明白了。
蔡根这算是两头堵。
一会用石火珠敲打何奈子。
一会用何奈子敲打石火珠。
“后来,纳喇氏不知道从哪里救了玄狐元君。
她从中牵线搭桥,把西边给招来了。
纳喇氏违背祖训,和西边签订了契约。
然后就躲到棒子国了。
纳喇氏这个事办的特别孙子。
契约里压根没提我们尼玛察家,抛弃了我们。
我们家本来人丁就不旺了,拿是抵抗西边?
他们纳喇氏跑的时候,也没给我们报个信。
于是,我们全族,都被西边给扣住了。
反抗也打不过,只好顺从当了小打,苟延残喘。”
这个...
蔡根叹了口气。
说到根上,也没法追究纳喇氏。
想必当时,他们也自身难保,都是在夹缝中求生存。
谁又能顾得上谁呢?
一个个萨满家族,即使有灭族的风险。
即使违背祖训,即使被人唾弃。
仍旧以苦神留下的使命为己任,放在了第一位。
还能渴求什么呢?
至少,蔡根没有资格去指责纳喇氏。
何奈子痛快痛快嘴,也没毛病。
只能说,条件不容许,情况很恶劣。
谁也没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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