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根鄙视的瞪了眼苍蝇,这小心翼翼的样子,真是没法说,难道自己还能抢他的欠条不成?
明明知道不可能,还表现出那个样子,这是让蔡根理解不了的。
“苍蝇,你放心吧,我不会对你下手的,就是开个玩笑。电脑端:https:///
对了,我其实躺在病床上,想了很多,真是那么死了,有点不甘心呢。”这算是人生感悟范畴了,看蔡根开始要分享,众人都不说话了,专心的听着。
“书上那句话咋说的?当初是不的不来,现在是不得不走,活这30多年,总想还有以后,结果当发现没有以后的时候,蒙圈了。”
蔡根喝了一大口酒,虽然不想喝多,但是依旧有点迷糊了,
“后悔的事情就不说了,我当时都开始想后事的问题了,参加过那么多次葬礼,感觉实在没有什么新意,我决定,默哀的时候,歌曲要换成那个什么老家,嘿嘿。”
一段旋律萦绕在众人的心头,一副画面开始不自觉地出现了。
火葬场告别大厅,蔡根躺在鲜花簇拥的玻璃罩子里,几十人双眼通红,缅怀着蔡根的音容笑貌,开始默哀,一段欢快的歌曲响了起来,
“跟我走吧,那是快乐老家,心不会...”
齐刷刷的摇了摇头,众人有的抽烟,有的喝酒,都想把那画面从脑袋里甩出去。
“其实,我不只想到了葬礼,我连墓碑上咋写都想好了,其他不重要,但是要写上,大哥,你们谁有复活卷给一张,没有就算了,哈哈哈。”
朋友们跟着一起大笑起来,笑着笑着,蔡根流出了眼泪,慢慢的变成了放声大哭。
小孙看见蔡根情绪有点失控,赶紧去卫生间那了一条毛巾,帮着蔡根捂在脸上,
“三舅,你这不是没事了嘛,来擦擦脸。”
蔡根摸了一把脸,眼泪还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哥们,说实话,太特么吓人了,原来知道自己肯定死,必须死,那么吓人。”
情感比较丰富的小强,也跟着流下了眼泪,可能是他想到了如果互换位置,是不是能有蔡根的好心态,还能唱快乐老家,还能要复活卷,
“没死就行了,老根,都特么早晚得死,谁能躲过去?”
这样的话题本身就比较沉重,虽然蔡根以玩笑开头,但是内核还是比较让人难以琢磨,接受起来无比艰难。
苍蝇就自动忽略了自己不想去了解,不想去理解的事情,只是紧紧的捂着自己的欠条,猛然惊醒。
是啊,谁都得死啊,万一死了,钱没花完咋办?
于是,苍蝇开始了自己新一轮痛苦的人生规划。
大飞看得比较开,躲不过去,想有毛用,
“老根,你行了,别再提这个事情了,咱们说好了,以后无论谁挂了,默哀的时候都放,跟我走吧。”
这个提议不错,大伙纷纷赞成,只有阳仔慢半拍的提出了异议,
“大飞,那墓碑上还刻要复活卷吗?”
蔡根一听乐了出来,赶紧说,
“阳仔,你挂了,给你墓碑刻复活祷文,自己随便起,不用复活卷。”
看阳仔有点不满意,还想继续这个话题,小强赶紧打岔,首发https://https://m.
“苍蝇,你跟便秘一样,想到啥了?”
苍蝇被小强一叫,收回了思绪,苦着脸说,
“我在算计,万一我死了,钱没花完咋整,本想定一个花钱计划,但是又不知道自己啥时候死,好苦恼。”
嗯,这个风格很苍蝇,大伙还真不意外,亮亮逗苍蝇,
“你要是猝死啥的,把钱给我们,我们换成烧纸,全给你送去,你到下边也是有钱人,继续放钱。”
原本只是玩笑,苍蝇当真了,瞪着单纯的小眼睛,问在场唯一的明白人,
“老根,真的吗?你们烧给我,就行吗?”
原本想敷衍苍蝇两句就得了,但是看着那双无助的小眼睛,蔡根真不想骗他,扭头问更权威的小孙,
“小孙,烧纸钱管用吗?到下边还是钱吗?”
这问题问得很没水准,这么多年清明灵节送寒衣,花那么多钱买烧纸,原来你们都不相信,只是走形式呢?
小孙虽然心里腹诽,仍旧没有说出来,老实的回答蔡根的问题,
“三舅,你也知道,下面的命轮转得不是很顺畅,所以造成了几次严重的通货膨胀,流通货币从最初的纸钱已经变成了硬通货的金条。近些年,金条也有点泛滥,主要是纯度不够,实物才是王道。
你们要是想给苍蝇哥烧东西,最好还是扎纸活,楼房别墅,香车美女,家用电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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