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迟迟归正文卷第一百七十二章自圆其说虽说这鲜鲈鱼的确鲜美,但是顾晚娘也吃了半条鱼,实在是吃饱了,顾璟想吃,索性就递给了顾璟。
顾璟将剩下的鱼吃完,“三妹妹你说这鱼为何这般鲜美,明明瞧来只是鱼,却可解无荤腥之苦。”
顾晚娘见着顾璟的嘴角都是吃脏了,便随手拿起来一张桌子上的宣纸,“擦擦,吃的满脸都是。”
顾璟笑着接过纸,“这关人的屋子旁的东西不多,就这宣纸多,便是用来垫床榻擦拭桌子,也总有人晨昏定省送上来新的。”
“这鱼,你从何处寻来的?”
顾璟吃完最后的鱼,这才道:“是距离这处,从不远处的一个池子里,那池子里没有荷花,是个空池子,便养着这些鱼。”
“可是那书阁后院的池子?”
顾璟听闻应了应,“三妹妹可真是厉害,这都被你猜到了。”
“当然知道,这梅家书院只有一处池子是不曾种满荷花的,便是在那书阁的后院,传闻那鱼先帝赐给以故的梅老先生的,望这梅家书院事事顺遂。后梅老先生故去,便一直由得梅家大公子养着。”
“你将这年岁比你还大的鱼吃了,你可心中过意的去?”
顾璟呆呆的听顾晚娘说完,然后打一个饱嗝,“三妹妹,这鱼可凶了,我每次偷偷从池子里抓来的时候,都要费好大的功夫。”
顾璟余光偷偷瞧着顾晚娘,只是不敢与顾晚娘说,那池子里的鱼几乎被顾璟全部吃光了。
以前那鱼瞧来还是随手一抓便可以抓到,现在要呆呆的在那池子边等着,等了许久才可以寻到一条,全靠顾璟眼神好。
瞧着顾璟故意岔开话题,顾晚娘也索性不再去询问顾璟,“你快些离去,莫是被人瞧见了,还以为我偷了那池子里的鱼,恐是被发现了,我这可不是被罚写几日这般简单。”
还没等顾璟真的离开,顾璟便听到有人走来的脚步声,脚步声靠近似乎是好几人的动作。
顾璟与顾晚娘面面相觑,也不知竟是谁来了,来的这般赶巧。
是本在这闭室里呆的时间实在是久了,顾璟竟然知道藏在那挂着的院规后的一个窗口,顾璟在那人进来屋子之前,便是给偷溜了出去。
只是顾璟走得匆忙,将那插鱼的棍子留在了屋子里。
顾晚娘来不及反应,便拿起那棍子藏在自己的身后,这时,门前的人已经好巧不巧的进来了。
是白亭山与宋炙。一人穿着青色僧衣,一个穿着玄色骑马装。
白亭山瞧见了顾晚娘将什东西放在身后的动作,余光撇着那不曾归置整齐的家规。
“你已经知道那里有个窗口了?”
白亭山走进那挂着的家规字帖,将那字帖掀开来,关好那刚被打开还在透风的窗口。“这窗口后是藏书阁的后池,甚少有人会掀开这字帖,发现还有一个出口。”
顾晚娘小心的将那插鱼的棍子藏在身后,偷偷拿起来薄被想将插鱼的棍子给盖住。
白亭山:“你如此不怕脏了你的衣裳,脏了你今夜要睡的被塌?”
瞧着白亭山都已经知道了,顾晚娘不语,避开白亭山的目光,但是那插鱼的棍子索性也不藏了,丢在了书桌的宣纸上,染脏了好几张的宣纸。
白亭山:“梅家书院的读书人,将文房四宝奉为信仰。这等浪费宣纸,染脏了宣纸之人,梅家书院唯三人,你便是其一。”
竟然除了顾晚娘与顾璟之外,还有一人……
只是白亭山不说这第三人,只是拧起来眉头道:“你可知你做了什么事情?”
竟然惊动了二位先生一道前来,恐是这兹事体大,梅家书院早就发现这鲜鲈失踪一事。
顾晚娘:“院长已经知道了?”
宋炙:“自二年前起,这鲜鲈鱼便眼瞧着愈发的少,起初以为是鱼藏着,不曾留意所以瞧不见了而已。”
“但是三月前院长亲查,那鲜鲈鱼,白日都甚少见到一只。”
“那时起院长便让我们二人查这藏书阁鲜鲈池,鲜鲈失窃一事。我们查了近三月,都并无眉目,直到今日我们在藏书阁侧面瞧见了烟火,还有……烤鱼香。”
顾晚娘在心中扶额,这顾璟当真是运气好,三月前查案之时,顾璟正巧离了梅家书院,到现在便又回来了一只到最后这一直鱼才被宋炙与白亭山寻来。
且现在这罪责还被顾晚娘撞得正正好。
顾晚娘余光瞧见了宋炙,又侧着了余光瞧见了白亭山,随后索性一转头,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我反正近来才来梅家书院,这吃了鲜鲈鱼的罪责可是问不到我的头上。”
鲜鲈鱼失窃一事,是已经近二年的事情,白亭山自然也知道不是顾晚娘。白亭山:“虽不是你,但犹如是你,你若是说了到底是谁,我便可饶恕了你今日偷吃鱼的罪责,你若是不说出来到底是谁。”
“那我与宋先生抓到的人,就是你。”
顾晚娘一个冤字还不曾写出来,便道:“这鱼吃了有何罪责?寻谁问罪?”
白亭山:“这鱼乃是高祖皇帝亲封的河神,你说这罪责如何算,是藐视高祖皇帝,还是藐视河神?”
“高祖皇帝亲封的是那救了高祖皇帝性命的那条鲜鲈鱼,而不是现在跟前这些徒子徒孙的小鱼。”
白亭山见着顾晚娘背着二人狡辩,“这鱼如何是小?都是比得你年纪的鱼,是先帝赐予梅老先生养着的。”
顾晚娘不管,“这鱼总会有后,总不至于今日瞧来是这鱼,明年瞧来还是这鱼,可是?”
“既然今日这鱼是昨日那鱼的后代,所以我便不是抓了先帝赐予梅老先生的鱼,也不是一个瞧来年纪比我还大的鱼。”
白亭山:“所以?”
顾晚娘:“所以我只是抓了一条普通的鱼,既不是河神,也不是高祖亲封,更不是先帝御赐给梅老先生的。”
顾晚娘自圆其说,见着顾晚娘这诡辩的功夫,白亭山与宋炙都是相互瞧了一眼。
“你这嘴,当真会说。”
顾晚娘:“承蒙白先生与宋先生教导,晚娘只是随口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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