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卒不只把周剑来叫了出来,还把牛大娃、元泰平等人全都叫了出来。
不是要合起伙来单挑秦星剑一个,而是因为修为达到周剑来和秦星剑这个境界,两位剑修之间的战斗定然精彩绝伦,不可错过。
“光明剑乃秦氏太祖佩剑,乞望周兄归还,秦氏族人铭感五内!”秦星剑见周剑来出来,直接开门见山地讨要光明剑。
说是“乞望归还”,但是却字字强硬,锋芒毕露,充斥着不容反驳的命令口气。
“光明剑是我在万剑阁剑冢拔得,而且已经认我为主,秦兄请回吧!”周剑来直接拒绝。
相较于秦星剑的咄咄逼人,周剑来气息淡然,宛如一潭深渊,让人看不透。
张小卒在秦星剑身上看到了周剑来曾经的影子,锋芒毕露,气势逼人,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股“老子天下第一”的霸道。
可是现在的周剑来,给张小卒一种返璞归真的感觉,他在周剑来身上感受到了魏国公的影子。
张小卒一边吸收沈家人尸体上的古仙之力,一边暗自摇头,觉得秦星剑差了周剑来一个境界,今天多半会遭受心里重创,这个年怕是不好过咯。
秦星剑目光一寒,道:“光明剑是叶沧安闯入秦氏太祖皇陵偷盗所得,秦氏族人从未承认过光明剑易主,也从未停止过对光明剑的索回,所以光明剑一直都是秦家之物,只不过一直被强盗霸占着罢了。”
“呵呵,被秦兄这么一说,周某人倒是成了强占人家祖传之物的强盗了,让我这心里……”周剑来话音一顿,竟勾起了嘴角,开心笑道:“感觉说不出的舒服。”
“你……何意?!”秦星剑眉头猛地一皱。
周剑来抬手摸着脸上将近半个月没打理的胡子,说道:“讲理老子是讲不过你们秦家人,可有一点被你说着了,老子确实是个强盗,非但是强盗,还是个强盗头头,你的话让老子非常有成就感,心里自然舒服。
所以就冲你对老子身份的认可,这光明剑是万万不能还的。”
张小卒几人闻言无不哑然失笑,心说:“完了,秦星剑一句话戳中了周大哥的痒痒处,这辈子别想把光明剑要回去了。”
可秦星剑听着却觉得周剑来只是为不还光明剑找借口,当即怒道:“周剑来,休找这些胡搅蛮缠的借口,打一场吧,我赢了便把光明剑带走。”
周剑来和张小卒几人都看着他,期待他接下来的话,可他却戛然而止。
直至被周剑来几人盯得不好意思,他才开口嗡声说道:“我不可能输。哼,我若输了,再不说半句废话,立刻离开。”
“狗日的!”周剑来听完后冲秦星剑叫骂道:“老子怎么觉得你比老子更像强盗呢?你来挑战老子,赢了就要把老子的剑拿走,输了竟然只是拍拍屁股走人,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你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
秦星剑被周剑来骂的脸色涨红,但又无言反驳,只能嗡声问道:“那你想怎样?”
“老子输了,光明剑给你,你输了,你的剑留下。”周剑来说道,“另外,你且听好了。你秦家人今后再来找老子讨要光明剑,必须用和光明剑同等价值的物件与我对赌,否则老子不会应战。光明剑是老子凭本事得到的,想要,凭本事来取。”
“好!”秦星剑一口应下,道:“街道狭窄,我们找一个宽敞的地方比试。”
说罢,化作一道光剑朝城南飞去。
他要去安春河边,找回当年的场子。
张小卒几人看向周剑来,准备和周剑来一同追上去,可是却见周剑来望着秦星剑离去的方向,迟迟没有动作。
“怎么了周大哥?”张小卒问道。
周剑来道:“他动作太快了,我略微走了下神,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飞没影了。你们有谁知道他飞去哪里了吗?”
“……”张小卒几人闻言不禁无语。
秦星剑刚一飞走时,立刻追上去,那肯定能跟住他,可现在秦星剑已经飞没了影,鬼知道他飞去哪里了。
“等等吧。”周剑来在门口石阶上坐了下来。
牛大娃在一旁坐下来,忍不住笑道:“我要是秦星剑,恐怕得被气吐血。话说,这家伙真把叶十三杀了?”
“嗯,他亲口说的,应该不是说大话。”张小卒点头应道。
“哎,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朝失道,鸡犬遭殃啊。”牛大娃想到叶家覆灭,禁不住唏嘘感慨。
叶明月道:“其实叶沧安也就只是进了一趟秦家皇陵,把光明剑取了出来,未曾真正迫害过秦氏族人,反而因为盗取光明剑而心怀歉意,对秦氏族人颇为照顾。”
张小卒和牛大娃闻言点了点头,那日在安春河边,面对秦星剑的咄咄逼人,叶十三确实是如此说的,并且对秦星剑做足了忍让。
“也是自作自受吧,谁让叶沧安没事钻人家老祖宗的坟墓,盗了人家祖传宝剑,还闹得世人皆知,秦家人不要面子的吗?”牛大娃单。
“秦家找叶家报仇无可厚非,但是老弱妇孺鸡犬不留,未免过于残忍了。”叶明月说道。
同是姓叶,她对叶家的覆灭满怀同情。
“不会吧,叶家真的被杀得鸡犬不留?”牛大娃惊讶问道。
叶明月点头怜悯道:“据说连身怀六甲的妇人都未能得到秦家人的赦免。”
这消息是她昨日去六扇门打听沈家是否有行动时,从耳目门门主天残嘴里得知的。
“这秦家人有点狠啊。”牛大娃咋舌道。
“可能是长时间忍辱,让仇恨蒙蔽了理智了吧。”张小卒猜测道。
“秦家人灭了叶家,一雪前耻,那么他们接下来就只有一件事,取回光明剑。如果不顺他们的意,保不准他们会做什么疯狂的事。”一直没有出声的元泰平皱眉担忧道。
他担心秦家人得不到光明剑,会把仇恨转移到周剑来的家人身上。
周剑来道:“不怕,他们不敢。”
“对,有国公爷在,借他们个胆子他们也不敢。”牛大娃点头道。
嗖!
一道如灼日般的耀眼剑光,自南面天空气势汹汹飞来,砰的一声坠落在国威府门前,把地上的青石砖震得揭地飞起。
霎时间碎石四射,尘土漫天,平坦光滑的街道瞬间变得狼藉一片。
“秦星剑,你摊上事了!”张小卒生气的大喝一声。
嗖嗖嗖——!有几块碎石带着凛冽的剑气射向周剑来,同时伴随着秦星剑的怒喝:“周剑来,你什么意思?!”
他站在安春河边吹了半天西北风,也没等到周剑来跟过来,回来一看,发现周剑来竟然没事人一样,坐在门口和张小卒等人聊闲天,他心里的火气可想而知。
周剑来屈指弹出几道剑气,把激射而来的石块击碎,站起身拍拍屁股道:“你飞的太快了,我们追不上,你怪谁?”
“……”秦星剑差点没气吐血,咬牙切齿道:“那你走前面。”
“不用那么麻烦,街道够宽敞,就在这里比试吧。”周剑来说道。
秦星剑阴沉着脸道:“这可是你说的,若是四散的剑气把国威府扫平了,你负责。”
“慢着。”张小卒起身走下门前石阶,说道:“等会你们打起来,就是把国威府夷为平地,我也不说什么。但是,开打之前,你先把你毁坏了多少块地砖数一下,我国威府门前的地砖一块三百万两。”
“张小卒,你……”
“你什么你?上次问天宗的人在国威府门口砸坏了地砖,就是照这个价赔的。你若不信,可去问天宗问一问。”张小卒瞪眼道。
“胡诌八扯!”秦星剑脸色涨红的怒吼道,“这地砖又不是金子做的,你分明是敲诈勒索。”
“小女子可以作证。”街道东边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你是谁?”秦星剑看向走来的女子问道。
“小女子问天宗,都可依。”走来的女子应声道。
“大嫂好!”牛大娃起身打招呼道。
“大嫂好!”张小卒跟上。
“大嫂好!”元泰平。
“大嫂好!”金止卉不明所以,也连忙跟着向都可依问好。
“大嫂好!”
剩下几人也都应景的冲都可依打招呼。
叶明月:“……”
她虽然臊得脸颊通红,但心里忽然有种很酷的感觉。
秦星剑见都可依是和张小卒等人一伙的,心中怒气更盛,道:“不要以为你是问天宗的人,你就可以胡说八道,你如何证明这些地砖值……值三百万两一块?”
都可依莞尔一笑,道:“公子误会了,小女子不是要证明这些地砖多么值钱,小女子要证明的是他们确实是在敲诈勒索。”
秦星剑:“……”
这跳跃性的思维让他措手不及。
“上次小女子和同门师兄弟就是被他们这么勒索的,最后一人赔了两颗星辰丹才了事。”都可依给出强有力的证据。
“大嫂啊,你这……跟谁一伙的啊?”张小卒哭笑不得道。
“不可乱叫。”都可依嗔怒地瞪了张小卒一眼,道:“小女子谁也不帮,只是在陈述事实。”
“一共毁坏了八十一块地砖。”张小兵很认真的数完了。
张小卒掰着手指头算道:“秦兄,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就算八十块吧。一块三百万两,八十块,嗯……两亿四千万两。
你看,给钱还是用星辰丹抵?”
秦星剑面如猪肝,他算是明白了一件事,周剑来说的没错,他们这些人就是一群强盗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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