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福要去喝花酒,这当然只是刘福的一句戏言。想想刘福现如今的年纪,他算是去了青楼,又能干什么不过典循却不这么认为,随着刘福回到庄子里以后找了个借口跑去向蔡邕、卢植报告了。或许在典循眼里,能够阻止刘福的人只有这二位。
听了典循的报告以后,蔡邕不由哑然失笑,卢植也是连连摇头,笑着安慰典循道“没事的典大,你家公子是逗你玩的,他晚不会去的。”
“这,这个,卢先生为什么会这么肯定”典循有些不信的问道。
一旁的阎忠见状忍不住说道“因为你家公子的年纪小,他算去了青楼又能干什么而且在下认为,你家公子即便真的去了青楼,要做的事也未必是你所想的那样。”
“敢问先生贵姓”典循小心翼翼的问道。不怪典循不认识阎忠,虽说阎忠被贾诩留在了庄子里,可阎忠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典循也不会没事去找贾诩,自然也没见过阎忠。
“在下阎忠,不久之后会随贾太守前往张掖赴任。”
典循知道阎忠口所说的贾太守是贾诩,对于贾诩这回能成张掖太守,作为刘福亲信的典循当然知道原因,不过从心里来说,典循还是有点羡慕贾诩的好运。他知道,贾诩去张掖其实是为他们这些人打前站,听阎忠说不久之后他要跟贾诩去张掖,立马也把阎忠视作了自己人。
既然蔡邕、卢植都说刘福晚不会去青楼,典循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只是当到了晚,用过了晚饭以后,刘福真的提出要去青楼见识见识的时候,典循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
“不要用你龌蹉的心思来看我,我去青楼自然有我要去的目的。”刘福没好气的瞪了典循一眼。下午典循去找蔡邕、卢植的事情刘福早已知道,要不是看在典循是为了自己考虑,刘福早想办法收拾典循了。
“公子,要不要叫人”典循讪笑着问道。
“唔叫你兄弟,顺便再找十来个人跟着,让他们带拆屋子的工具。”
“公子,你要带人去拆了那个明月楼”
“看心情,要是那些人不能叫本公子满意,拆是一定的,有备无患。”刘福冷哼一声道。
青楼,收集情报的绝佳场所,这里是玩笑的场所,花钱的所在,会来青楼的人大多都是寻欢作乐,因为是来放松,所以嘴巴往往会平时松许多,许多不能告知与人的秘密,在青楼往往会说出来。
刘福原本也想要开几家青楼作为情报点,只是考虑到个人的名声以及蔡邕卢植的反对,这才没有去做。而在发现集市竟然开了一家青楼以后,刘福第一反应是这里是别人设在这里的一个秘密据点。
开青楼是为了赚钱,为了赚更多的钱,青楼应该开在人口稠密的地方,蔡家庄的集市虽然流动人员不少,但要在这里开青楼,恐怕到最后会把老本都赔光。没有几个傻子会跑到洛阳城外十几里的地方一度。
事出反常必为妖刘福人还没到明月楼,心里已经决定不管明月楼的后台是谁,今晚自己都拆定了明月楼。
事情有点出乎刘福的预料,当他带着典循等人来到明月楼外的时候,看到明月楼的门前立着一块牌子,书“客满”二字。
“看去生意还不错。”刘福皱眉说道。
“公子,要不咱们回去改日再来”典韦小心翼翼的提议道。
刘福白了典韦一眼,没好气的问道“怎么才来两回对这里有感情了”
“公子说笑了,典韦怎么会来这里”典韦讪笑着答道。
又白了典韦一眼,刘福带着人绕到明月楼的后面,伸手接过典循递过来的铁皮喇叭,深吸一口气,冲着明月楼猛地吼道“快跑啊~你家母老虎来啦~”
只是一嗓子,原本还热闹非凡的明月楼突然诡异的一静,随即开始鸡飞狗跳,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斥骂不绝于耳。典循等人目光复杂的看着造成这一切的刘福,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噗通,噗通。”两声落水的声音传来,原来是两个男子慌不择路,直接从二楼的窗户跳进了明月楼后院的水塘,在刘福等人的目光注视,匆匆游岸,翻身越过墙头,转眼的工夫不见了踪影。
“好身手。”刘福一脸感慨的评价道。
典循等人哭笑不得,典循无奈的问道“公子,你这是又打算干什么啊”
“明月楼刚才不是客满吗现在应该不是客满了吧。”刘福笑嘻嘻的答道。
明月楼老鸨花娘此时欲哭无泪,不知是哪个挨千刀的喊了那么一嗓子,结果十成的客人跑了七成,而且更要命的是,那帮混蛋没付钱,今晚明月楼的损失大了
也在花娘头疼如何向老板报告此事的时候,明月楼的大门外走进了几个人,当先的一人立刻引来了无数人的目光,窃窃私语随即响起。花娘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走在最前面的小孩。看年纪不过十来岁的模样,这么点大来青楼玩,真有志气
来者都是客,很有职业素养的花娘按下心的腹诽,笑容满面的迎了去。一抖手的绣帕,娇声笑道“哎呦喂,这是哪阵香风把您几位给刮到这里来了。典大爷,典二爷,你们可想死奴家啦。”
典家兄弟的脸色顿时红了,典循冲着花娘一瞪眼,沉声喝道“放规矩点,谁来过这里了”
“啊是是是,是奴家眼拙,认错人了。”花娘立刻改口赔罪道。
刘福白了典家兄弟一眼,前对花娘说道“美女,晚好啊。”
“啊啊,好好,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花娘微微一愣,变得有些小心的问刘福道。
“我姓刘,听人说没有来过青楼的男人不算一个完整的男人,所以今晚来涨涨见识,还有漂亮姑娘吗”
“有,公子请随奴家二楼。”花娘连忙答道。不过在看到刘福身后那些带着各种拆房工具的随从后,花娘的脸色急变,小心的询问刘福道“刘公子,您那些随从手里拿的是什么”
“哦,美女不要介意,没事的,只要你们这令我满意,我是不会让他们拆楼的。”
“小子,毛还没长齐,跑这来做什么还是回家找你娘吃奶去吧。”二楼有人出声嘲讽道。
刘福瞧都没瞧说话的人,只是吩咐了一声,“打掉那家伙满嘴牙。”正想要在刘福面前表现一下,挽回一点印象分的典循、典韦立刻领命,冲二楼将刚才胆敢出言不逊的人给拖到了楼下,当着刘福的面打掉了那男子满嘴牙。
“扔出去,看着碍眼。”刘福一脸厌恶的看了此时满嘴血的那个男子一眼,轻声吩咐道。
明月楼养着一些打手,可在典循、典韦动手的时候,那些打手跟集体得了老年痴呆,袖手旁观的站在一旁,别说阻止,连声都没出。而花娘也从典循、典韦对那位刘公子的态度猜到了刘福的身份。
典循、典韦是什么人,花娘早让人打听清楚,此时看到典循、典韦对那个刘公子的话半点犹豫都没有的执行,擅长察言观色的花娘又怎么可能猜不出来。
小心翼翼的将刘福请到二楼,花娘并没有安排人进来伺候,等房门关,花娘“扑通”一声跪在刘福的面前,低声说道“奴家见过殿下。”
“你认出我了”刘福有些意外的问道。
“是,奴家对殿下早有耳闻,而且以典大爷跟典二爷的身份,能够让他们俯首听命的,这世似乎只有殿下一人。”花娘一脸恭敬的答道。
“呵呵虽然知道你是在拐着弯的夸我,但我还是一点都不高兴。”刘福笑了笑,继续说道“既然你已经猜出了我的身份,那不妨再猜猜我今晚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奴家猜殿下今晚是来拆明月楼的。”花娘小心翼翼的答道。
刘福闻言拍了拍脑门,“对了,我忘了你已经看到我带来的那些人了。既然你已经猜到,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想必你也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吧。”
“殿下,还请可怜可怜我们这些苦命的女子。”花娘不敢反对,只能低声哀求。
“我可怜你们,谁又来可怜我呢明月楼今晚必须拆掉,蔡家庄的集市不允许出现青楼这类场所。你可以回去告诉你的后台,这楼是我带着人强拆的,或许他不会责罚你了。”
“殿下,为何要对我们这些可怜人苦苦相逼”
“我算好心,也没好心到任人在家门口探听自家的消息。”刘福冷冷的说了一句,似乎已经不愿再跟花娘废话,冲着典循、典韦点了点头,典韦立刻出门开始驱赶明月楼内瞧热闹的客人。
有了前车之鉴,典韦的赶人行动进行的很顺利。花娘听着屋外传来的吵杂声,脸色惨白,良久才抬头盯着刘福说道“殿下何必咄咄相逼”
“要我收手也行,把你的后台交代出来,我直接去找他谈。”刘福毫不畏惧的看着花娘说道。
“奴家担心殿下会后悔知道。”
“哈哈这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事情。说,谁指使你们来的”刘福闻言哈哈一笑,盯着花娘问道。一旁的典循也暗戒备,提防花娘暴起发难。
花娘沉默了片刻,最终苦笑了一声,柔声对刘福哀求道“还请公子暂缓动手,容奴家让楼的姑娘收拾一下。”
“半个时辰。”
“多谢殿下仁慈。”
半个时辰后,明月楼的姑娘们人人手里拎着大包小包,面露哀容的集在一起,花娘清点了一下人数,确认人员到齐以后,这才走到刘福的面前低声说道“公子,我明月楼的人都在这里,不知公子可否允许我等离开”
刘福看了花娘一眼,“今日天色已晚,这里距离洛阳城尚远,我会命人安排你们住处,等明日天亮以后你们再走不迟。”
“多谢公子好意,只是”花娘闻言刚想要拒绝,却听刘福打断花娘的话道“我刚才说的是我的决定,没有要征求你意见的意思。”说完刘福对身边刚刚得到消息赶过来的贾三使了个眼色,贾三会意,前将花娘等人带走。
花娘无奈的又看了才开张没几个月的明月楼一眼,随着贾三往临时住处走去,听身后传来刘福的大喝,“给我拆,一间屋都不要留下。”
拆屋子对刘福带来的这些人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又不是钢筋水泥打造,只需要注意一点安全,一座刚刚建好没几个月的明月楼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拆成了一堆废墟。站在废墟前,刘福拿起铁皮喇叭冲着围观的众人喊道“我是谁想必你们现在也已经知道了。这里是蔡家庄的集市,而我不希望在这里再看到像明月楼这种地方。这次我只是拆楼,下回谁要是敢在这里再建这种楼,老子带人拆了他的骨头。”
次日清晨,担惊受怕一夜未睡的花娘早早的想要带着明月楼的姑娘们离开蔡家庄,任务已然失败,自己已经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蔡家庄。只是等到她见到明月楼那些姑娘,却被告知那些姑娘都想要自赎己身,不愿意跟她离开。
花娘大怒,找到刘福后怒声质问刘福为何失言,刘福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慢条斯理的说道“又不是我要赎身,你跟我吼什么”
“殿下,若不是你借钱与那些小蹄子,那些小蹄子怎么敢对奴家提出要自赎”眼见四下没有外人,花娘又恢复了对刘福的称呼。
“我的钱又不是你的,你管我怎么花对了,你来得正好,我打算把那些姑娘都赎了,你说个总价。别太离谱,否则我不付钱,直接让人抢。”
“殿下难道一点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名声有啥用能吃吗能喝吗少废话,再说一句我不爱听的,把你送给庄子东头的二傻子做媳妇。”
花娘倒吸一口凉气,自己也算是阅人无数,可像刘福这样说话光棍,表里如一的,还是头回见到。眼见硬来不行,只好软语相求,“殿下,求您可怜可怜奴家,人都被你抢走了,奴家回去以后没法交代啊。”
“唔这倒也是个问题,你要是觉得没法交代,那也留下来吧,反正我这里也不缺你一口吃的。”刘福想了想,对花娘提议道。
“殿下,您要是想要姑娘,只要随便招招手有,何必一定要那些残花败柳”
“谁说她们是残花败柳了,昨晚我已经让庄子里年纪的妇人给她们检查过了,都是黄花大闺女,你可不要随便污人清白。”
“奴家能知道殿下非要那些人做什么吗”花娘无可奈何的问道。
“哦,我想让她们组成一个歌舞团,丰富一下庄子里的业余生活,说不定将来你还可以在洛阳城里看到她们。”
“歌舞团”
“对啊,歌舞团,是唱歌跳舞的团体,起你那个明月楼陪人喝酒、陪人说笑、陪人睡觉的三陪服务要高尚多了。而且那些姑娘们也不用担心将来年老色衰以后被人一脚踢出门去。既然是蔡家庄的歌舞团,那她们将来的保障由蔡家庄负责。你考虑清楚没有要是你也愿意留下,我这歌舞团还缺一个团长。”
花娘“”
不管是因为没法跟后台交代,还是被刘福所描绘的将来吸引,花娘最终还是同意了刘福的建议,选择留在了蔡家庄担任歌舞团的团长,并且也告诉了刘福关于她的后台是谁。
刘福对于花娘的后台是谁其实并不是很在意,不管是谁,反正这种不得台面的事情他是不可能当众说出来的。最多是散步一下谣言,败坏一下自己的名声,反正也不是头一回了,随他去。
最让刘福高兴的,是自己省下了一大笔钱。看去已经死心认命的花娘也没有找刘福要那些姑娘们的赎身钱,乖乖的将那些卖身契交给了刘福。而刘福也没有让那些卖身契在自己的手多留片刻,卖身契到手以后刘福把明月楼的那些姑娘召集了过来,当着众人的面把那些卖身契还给了她们,随后现场与她们新订了一份契约。
不是新的卖身契,而是关于日后歌舞团的相关事宜的一份契约,对那些姑娘们来说,前一份卖身契是对自己自由的束缚,而后一份契约却是将来自己年老色衰之后的生活保障。意义不同,对待的态度自然也不同。
花娘原本以为刘福先前对自己所说的话只是敷衍自己,但在看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契约以后,原本坚定不移的心思不由悄悄动摇了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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