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宝可以将其他人赶出去,却不能赶大富母子,她干脆把金婆婆也留了下来,这才看向他们。
大富娘拉着大富冲着周满跪下,磕头道:“娘子,求您救救我这孙子吧。”
周满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又看了一眼他们怀里的孩子,此时孩子脸色已经泛青,满宝伸手摸了摸后道:“救不活了。”
“这不可能,你都没救怎么知道救不活?”
满宝道:“他在胎里就没长好,母亲吃不好,吃不饱,营养不良,过到他身上的营养就更少了。”
“你看他现在四肢健全,但内里却是不全的,”满宝道:“他的心脏肺腑都没有长好,才七个月就出生,比别的正常的孩子少了三个月,更何况他在胎里时也没有足够的营养,你们觉得他能活吗?”
大富娘着急,“不是说七活八不活吗?”
周满:“谬论罢了。”
大富娘见周满就是不肯动手,而孩子已经有些凉了,她便也知道是救不回来,一时有些崩溃的坐倒在地,拍着大腿哭嚎起来,“作孽啊,作孽啊,都说这一胎还是个丫头片子,谁能知道是个孙子……”
大富娘是真的伤心,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嚎到这里想起了什么,一把攥住一直抱着孩子哭的大富道:“是郭家的,是郭家的杀了我的孙子,要不是她推了一把儿媳妇……”
大富一听,将怀里的孩子往他娘怀里一塞,一脸煞气的起身,转身就出去。
金婆婆看了一惊,连忙道:“你上哪儿去?大富,你可别冲动。”
大富已经奔进厨房里,一把抄起菜刀就冲出去,眼睛通红的在院子里一扫,左邻右舍都被他吓了一跳,纷纷往外跑,大叫道:“大富,你可别想不开……”
人群里的郭家的也吓了一跳,转身就往外跑。
大富也看到她了,提着刀就奔着她去。
对门郭家的人也都回来了,只是除了当事人郭家的大媳妇刁氏外,其余人都没往对面去,此时听到刁氏的呼救声,郭大郎没忍住,端了碗就跑出来,显然刚才是在吃饭。
才开门,迎面就被刁氏撞了一下,他正要呵斥,一抬头就对上大富通红的眼睛和手中的菜刀。
大富可不管他是谁,只要是郭家人就行,于是抬手就冲他劈下去……
郭大郎“啊”的一声,翻了一个身躲过刀,然后连爬带滚的躲到一边……
老早就到了巷子口,自然也知道这边情况的白善听到喊叫声立即带着人从一户人家里出来,看到提着刀到处乱砍,却一刀都没砍中人的大富,立即道:“将人拿下。”
跟着白善来这里“加班”的两个衙役都惊呆了,自己冲上前去,拿着刀鞘将他手中的菜刀给打下来,这才按住人。
大富怒吼道:“放开我,放开我,他们杀了我儿子,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
白善早就从左邻右舍和大吉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还了解到了更多的东西。
他踱步上前,居高临下的看了一会儿大富,然后扭头看向吓得尿裤子的郭大郎,挥手道:“既然有纠纷,那就到衙门里说去。”
一个衙役怔了一下,立即道:“大人,现在衙门已经下衙了。”
“那有什么要紧,先把人抓回去,明日再审就是。”
衙役迟疑,“这不好吧?他们也没犯什么事。”
“刚才他不是说了吗,他认为郭家的杀了他儿子,既如此,那就涉及了人命案子,将他们二人拿回去吧。”白善指的是郭大郎和刁氏。
郭家的人顿时大惊,纷纷围上来道:“冤枉啊,冤枉啊,他媳妇小产,干我们家什么事……”
“大人,我们家可都是好人,不信您问我们里长……”
白善见两个衙役不动,便冲身后的护卫招了招手,护卫们立即上前抓人。
郭老头和郭婆子看见儿子和儿媳妇要被抓走,立即就要上前撕咬。
白善便淡淡的道:“凡是抗捕的,一律抓到牢里去。”
此话一出,郭家的人就不太敢动了。
没有人愿意与官兵做对,他们要是都进去,这家也就破了。
大牢进去容易,要出来可就难了。
白善见郭大郎夫妻被锁住了,便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被押住的大富,挥手道:“将人拖到对面去,让他见他媳妇最后一面。”
大富一听呆了,颤颤巍巍的问道:“啥,啥叫见最后一面?”
白善冲他微微一笑道:“今天晚上的最后一面,你拿着刀砍人,以为这就完了?一并下到牢里去。”
压着他的两个衙役:……他们这位大人好凶啊,这是要原告被告一起吃啊。
大富一脸呆的被拖到了对面,大富娘抱着死婴无措起来,“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
金婆婆扶住她道:“你别急,大富没砍到人,好好认个错说不定就完了。”
大富娘大哭,“这大牢是那么好进出的?这进去了,再出来只怕就要倾家荡产了,他媳妇还在床上躺着呢。”
大富娘悔之晚矣,“早知道我就不在他跟前说郭家的不是了。”
大富被允许进去看一下他媳妇,满宝看了看产妇的情况,将她脖子上的针取了,身上的针也拔了出来,摸了摸脉后起身让到一边,见他如丧考妣一般的进来,便指了角落里换下来的血床单道:“正要与你说呢,拿一套干净的进来。”
大富看见那些血脸便一懵,“出了这么多血……我娘子她,她没事儿吧?”
满宝道:“我已经尽人事,能不能活下来不一定。”
大富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么严重,他已经死了儿子,是怎么也不愿意再死老婆的,连忙道:“求娘子救一救我娘子……”
满宝道:“我会给她留一副药,多的等她明日醒来再说吧。”
药还是从大夫带来的药箱里捡的,她将药包交给一直抱着死婴不肯放下的大富娘,道:“药熬着,她中间要是醒了就给她服下。”
大富跪在床前哭了一阵,外面衙役一直在催促,这才不得不出来。
大富娘哭得不行,只能对着白善跪下求饶,“大人饶命啊,大人饶了他吧,他也是看媳妇成了这样,这才没了理智。”
白善道:“所以我给他空间和时间让他清醒清醒。”
这样的人留在外面,除非他派人日夜守着郭家,不然谁知道会不会有一场灭门惨案?
所以还是都换个安全的地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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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见
这几天还是不能加更,因为要存稿去参加年会,等年会回来就开始加更,哇塞,想想就好激动,下个月开始我就可以心无旁骛的加更这一本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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