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所有的东西都搬到了马车上,满宝特别好奇的问老郑掌柜,“我觉着你的东西还没我的重呢,应家没送你金子吗?”
老郑掌柜瞥了她一眼道:“送了,但也只有五锭,不过……”
他指了车上的一个盒子道:“那盒子里的东西,价比千金。”
满宝好奇的问:“是什么?”
“人参,”小纪大夫问道:“你想要吗?”
满宝道:“想呀,你送我?”
“你想得美。”小纪大夫扶着老郑掌柜坐到车上,自己也跳上了马车,道:“我也去,将那帖子送回去。”
满宝不去,站在门口与他们挥手告别。
周四郎看着马车远离,叹气道:“应家可真有钱啊。”
满宝转身爬上自家的马车,深以为然的点头,“不知道他们怎么赚的,以后我们家也要赚这么多钱。”
“赚了可不能这么败家,这送礼都是送的金子和人参……”周四郎啧啧称奇,心里很是感慨,也不知道在感慨什么。
满宝突然撩开了帘子道:“四哥,我们去一趟县衙。”
正想调转马车的周四郎连忙拉住马,问道:“去县衙干嘛?”
“找唐县令有些事。”
其实就是想去告诉唐县令,季浩发烧,伤情恶化了。
和白善一样,她总觉得唐县令把应文海看管起来有保护的意味在里面。
满宝很快到了县衙,今天衙门休衙,于是周四郎便赶着马车拐到了后院的角门,敲门。
县衙的后院一般就是县太爷的官邸,家人一般都住在后面这里的。
县衙既然关门了,那就来这里找呗,这是他们在罗江县和傅县令杨县令来往时的认知。
才敲了两下角门就开了,听说是找老爷的,看门的小厮立即转身让人去通知,自己则请了俩人到门房里歇脚。
不一会儿,一个很漂亮的大姐姐就来请满宝,笑道:“小娘子请跟我来。”
满宝好奇的看了她一会儿后点头,和周四郎一起往里走。
大丫头没想到周四郎也跟着,迟疑了一下道:“这位是……”
“我四哥,唐县令知道的,我们就说一句话就走,不耽误时间。”
大丫头愣了愣,犹豫了一下后笑道:“请小娘子与我来,周郎君不如在二门处等一等?”
满宝闻言停下脚步,怀疑的看着她道:“你不是唐县令叫来的?那你想带我去见谁呢?”
大丫头没想到这小姑娘这么敏锐,连忙笑道:“老爷在书房里处理公务,一时没空,我们夫人请小娘子去后院等着,所以周郎君不好进去。”
周四郎就大大咧咧的挥手道:“那行,我就到前面等着,满宝你去吧。”
满宝也没怀疑,但她抬头看了一眼天色,然后道:“既然唐县令没空,那我给他写封信吧,你一会儿记得把信交给他就行,天快黑了,我再不回家,家里人该担心了。”
满宝问道:“你有纸笔吗?”
大丫头没想到请个人去见夫人会这么难,摇头道:“没有。”
满宝微微有些惋惜,然后低头在自己的布包里翻找起来,然后拿出一个本子和一支细细地笔。
她打开笔头,又从包里摸出一个细细地竹筒,打开来往里一沾便拿着笔在本子上写起来。
那本子后头有个木板一样乌黑的东西,竟然撑住了纸。周四郎帮满宝拿着墨盒,和大丫头说话,“唐大人可真够辛苦的,衙门闭衙了还有那么多的公务要处理。”
大丫头强笑一声应是,柔声和满宝道:“小娘子,不如我们先去见夫人吧,来者是客,也不耽误多长时间。”
满宝已经三下五除二的把该写的都写好了,她吹了吹,等墨水微微干了一些,便折起来交给丫头道:“喏,拿去给唐县令吧,你可不要偷看哦。”
她把东西收好来放进布包里,看了一眼天色道:“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于是兄妹俩和大丫头挥手告别,转身就这么走了,走了……
大丫头一脸一言难尽的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最后长叹一口气,拿着信回去见夫人。
唐夫人收了信,却并没有看。
听了大丫头的转述,她瞪了她一眼道:“蠢货!”
不过她也并没有罚她,问道:“老爷在书房干什么?”
“见师爷,老爷把伺候的人都遣退了,只与师爷在书房里说话。”
唐夫人微微颔首,道:“等老爷出来了,让他过来一趟。”
“是。”
唐夫人并没有打开这张折好的信看,等唐大人到了,她便将信夹在指尖交给他,道:“你那山坡上的小姑娘给的。”
唐大人无言的接过,一目十行的扫过,眉头微皱。
唐夫人冲他伸手,唐大人顺手便把信递给她。
唐夫人扫了一眼,也微微皱起了眉头,问道:“应家这是什么意思?给季浩的同窗送礼还能说是让他在问询时口下留情,给个大夫的下手和掌柜送重礼……”
唐大人坐到了凳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道:“今儿一早,季小公子发热了,季家从济世堂里进了许多药。”
“应家这是想把锅扣在大夫头上?”
“治病这种事说不清的,”唐县令道:“当时季浩从马上摔下来并没有立时就死了。”
所以最后季浩要是死了,应文海可以是杀人的罪,也可以是伤人的罪。
而不论是杀人还是伤人,都还有其他的情况,比如,过失,自我保护或是故意……
唐县令揉了揉额头道:“后天,季家的人应该也到了,到时候季浩是死是活也有了定论……”
唐夫人一凛,立即坐直了,问道:“那应文海……”
唐县令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唐夫人便也不再问。
当天晚上,应家再去监牢给应文海送晚饭时便进不去了,这也就算了,等他们收买了衙役往里递送消息时,一转眼,那消息就送到了唐县令的桌子上。
当然,关于这一点儿应家的人暂时不知。
唐县令看完了纸条,想了想,还是点火烧成了灰烬,然后闭着眼睛叹了一口气,想着,季家的人快到吧,再来几次,他真的会秃头的。
庄先生晚上吃了酒回来,听两个弟子详细的说了他们处理的经过,微微颔首,赞许道:“做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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