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了吗?”
“听说了听说了,钱当归回来了。”
“哎,你们说,那废物不早不晚,在这个时间点回来,怕不是对这亲传弟子之位有想法吧。”
“能有什么想法呢,不说年龄对不上,就是资质,他也差了在场各位一万个台阶。”
“对呀,我也奇怪呢,不说失踪了两百多年了嘛?怎么看上去年龄不是很大,会不会是假冒的呢。”
“怎么可能,他刚回来那会儿,族内长老亲自用寻祖碑检测过他的灵魂本源,那能有错?”
“听说实力大成可以延年益寿,尤其是修炼至大宗师(90级以上),寿命可涨至三百年呢,那些至尊(金丹)们,哪一个不是驻颜有术?”
“别瞎说,我估么着这小子肯定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寻得了天灵地宝,才能保持这般年轻。”
“呦嘿,这样看来,倒真是便宜这小子了,我学识过人,又才高八斗,怎么就没有这种运气呢?”
“别说了,别说了,钱当归来了。”
“散了散了。”
王羡仙转过墙角,平淡的朝练功场走去,他所到之处,到处都是窃窃议论之声。
这些人如同苍蝇一样躲在角落里对着他指指点点,从他们嘴里面说出的话,各式各样的都有。
他是金丹强者,五感过人,在场的所有人说的所有话,他都听在耳中。
听多了,也是无奈:
“都说大家族的争斗最是残酷,如今看来利益至上的钱家更甚,我现在终于也是见识到了呢。”
小红帽暗暗传音,语气中满是不爽:“要不要我去报复报复他们。”
她潜伏在王羡仙的影子中,那些针对王羡仙的而来的恶语,她也是感同身受。
而且在她看来,不管大哥哥现在的身份是谁,敢这样说大哥哥,那就是不可饶恕。
“不用了,只是说说,没必要与他们一般见识。”
既然选择以钱当归的身份来一波潜伏,王羡仙还是不太想把事情闹大……
才怪!
这次敢来这,就是摆明了来找事情的!
王羡仙寻了个说话最嚣张的,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到了近前,那人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来临,还在同伴面前比手划脚,滔滔不绝:
“那家伙,你是不知道有多狼狈,昨天我偷摸跟着家主去他房间,家主一看到他,气上心头,直接一掌拍出,将他打的吐血三升,哈哈,估摸着现在这会儿都还没下床呢,真是可怜可悲。”
王羡仙乐了,伸出手上拍在那人肩上,面上带笑:“说什么呢,这么高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也给我说说呗。”
一边说着,他一边轻轻将脸凑了过去。
要说他现在这张方脸,丑的绝对是惊世骇俗:
从娘胎里带出来的瘤子,遍布全脸,一滩黑色的胎记从左眼蔓延开来,其上更是坑坑洼洼,毫毛耸立。
他这么一贴,那人反应过来后如同见了鬼,哇哇大叫:“我靠,什么鬼东西,是你?!钱当归,你他娘的吓死我。”
钱立连忙跳开,手拍着自己的小胸脯,还未缓过来。
看到他这副囧样,同伴们纷纷捂着肚子,都快笑岔气了。
“哈哈,真有意思。”
“被丑家伙吓到了吧。”
“你,你们。”听着同伴们的奚落,钱立咬了咬牙,觉得很没面子,手指也捏的嘎嘣响。
他将视线看向了钱当归,“都怪你,让我出丑,我今天非得教训教训你不可。”
“我钱立要向你钱当归下挑战书!你敢不敢接受。”
这里本就是练功场,私下切磋是很正常的一件事,若是一方下挑战书,另一方不接受,那可是件很丢脸的事。
钱立是看准了钱当归只有武道二阶的实力,吃准他绝不会应战。
哪知钱当归呵呵笑道:“好啊,我接受,这里的场地不够大,要战,我们就去擂台上。”
“你!”钱立眉头拧成一团,“你就不怕我?我可是钱家三小虎之一的钱立!武道五阶(五十级)。”
擂台比武那可不是小事,双方只要上了擂台,生死便看天命,不死不休。
虽然钱当归是丑了点,资质也差了点,但他毕竟是家主儿子,大少爷身份,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下死手。
“怎么,不敢?”王羡仙面露讥讽,故意刺激钱立。
“好,战就战,我可不怕你。”钱立受不得激,不再多虑,立刻应战。
“这才对嘛,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王羡仙不多言,扭头朝擂台上走去,旁边听到消息的家族弟子纷纷赶来,聚在一旁围观看戏。
事已至此,钱立也只能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走上了擂台。
这些族人都是来看笑话的,本身也是不喜钱当归,如今看到有出头鸟站了出来,约的还是擂台死战……
哇,这简直是……简直是正中下怀呀。
消息一传二,二传三,大家纷纷奔走相告,兴奋的不行。
不过,对于同代弟子们的簇拥,钱立还意外有几分享受。
这份享受很快冲淡了他内心最后一丝丝残余的忧虑与最后的人性。
他本就是喜欢被关注,喜欢热闹的人,族人们的反应倒像是一只强心剂,助长了他内心的气焰。
于是乎,他就这样一路在族人们的簇拥声中走上了擂台。
这一刻,处在光环下的他,决心要将钱当归杀死,而且还是最血腥最暴力的那种!
可等他上了擂台,刚刚站定,表情瞬间凝滞了。
他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的人啊?
王羡仙此刻已将自己的气势配合着【虎威】完全放开,他拿捏的很妙,这份威压虽然厚重,但范围仅限制于擂台。
金丹的气势何其庞大,再经由虎威加持,这一刻的钱立浑身汗毛耸立,如坠冰窟。
在他不断放大的瞳孔中,王羡仙化身为翻江倒海的滔天猛兽,向他露出森森血盆。
而他,则是狂浪暴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都有粉身碎骨的危险。
“啊……!”
恐惧到极限的韩立瞬间大叫起来,如同得了失心疯,大叫一声后,哇的一口心头血喷出,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围观群众都蒙了,他们并没有感受到那股气势,只是看着韩立刚上台,然后就吐血倒地。
“什么情况?”
“咱啥也不知道啊,咱也不敢问呀。”
……
王羡仙站在台上一步未动,看着躁动的人群,他嘴角一勾,双手往后一背,再以四十五度仰头望天:“你们还有谁想挑战我?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这一刻,嚣张度Ma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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