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萱姑娘,不知道还记得半个月前,我与程处嗣的赌约吗?”长孙冲等墨萱唱完,没多久,就站起来对着墨萱说道。
“长孙公子和程公子的约定,萱萱自然不敢相忘,如果萱萱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今天吧?”墨萱笑着问道。
“没错没错,萱萱姑娘记性真好,唱曲也好,我老程最喜欢萱萱姑娘了。”程处嗣听到长孙冲的话,便也跟着站起来说道。
相比于长孙冲的儒雅,程处嗣看起来就有些粗鲁了,幸好这是唐初,尚武之风尤甚,倒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妥。
如果程处嗣这番话要搁宋朝,那肯定要惹来士大夫的嘲笑。墨萱在这丽春院不知见过多少人,对于程处嗣的一番话,脸不红心不跳,轻轻的笑着说道:“多谢程公子抬爱了。”
“不谢不谢,不知道萱萱姑娘可愿意下嫁给我老程。”程处嗣我行我素的说道。
不过程处嗣的这番话,惹得众人纷纷不爽,心想,你这是什么意思,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挖墙脚不成。
“哼,就你程处嗣这般粗鲁的人,萱萱姑娘怎么可能会下嫁给你,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长孙冲嘲笑着说道。
“嘿嘿,马上就知道谁滑稽了,来,长孙冲,把你上联再说一遍,看我老程如何当着萱萱姑娘的面对出来,到时候可不要耍赖哦。”程处嗣放肆的笑着。
“好,程处嗣你听好了,我就再说一遍,水有虫则浊,水有鱼则渔,水水水,江河湖淼淼。”长孙冲有些看着信心十足的程处嗣,有些不自信的说道。
“‘木之下为本,木之上为末,木木木,松柏樟森森’,长孙冲,本公子的下联如何?”程处嗣哈哈大笑道。
“怎……怎么……可能,这可是……可是我从……我父亲哪里听来的,就连房相……一群大臣都……都对不出,你怎么……怎么对出来了。”长孙冲惊讶的说道。
“哈哈,我就说你怎么可能出的了这样的下联,原来是从你父亲哪里听来的。”程处嗣恍然大悟道。“不过,既然我对出下联来了,长孙公子是不是应该履行赌约了,以后见到本公子可要绕道走哦。”
“哼,程处嗣,不要得意,这一局我认栽了,走。”长孙冲气的一摔衣袖,领着众人走了。
“对了,长孙冲,记得以后不要骚扰萱萱姑娘啦,毕竟这也是赌约,你说是不?”程处嗣对着长孙冲的背影,“好心”的提醒道。
长孙冲听到程处嗣的话,身体哆嗦了下,显然气的不轻,然后就走的更快了,墨萱看着两人赌约结束了,也从舞台上退了下来,往自己的阁楼走去。
对于这群超级官二代来说,这种掉面子的事,比输钱更难受。
“哈哈哈,开心,真是开心,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程处嗣想起长孙冲走时的模样,越笑越开心。
“文德,好样的,这次又欠你小子个人情了。”程处嗣笑着说道。
“哈哈,我杨文德的人情可不好还,你要做好准备。”杨青笑着说道。
两人还要说话,下面又传来了敲锣声,龟公对着众人说道:“各位公子,萱萱姑娘刚才和,她有一上联,一直想不出下联。要是那位公子可以对出下联,今天除了你做萱萱姑娘的入幕之宾了。”
“哦,不知萱萱姑娘有何上联?”
“你这龟公,快说,我还急着要和萱萱姑娘秉烛夜谈。”
“快说,别掉我们胃口。”
……
“各位公子,安静下,听,萱萱姑娘的上联是‘画上荷花和尚画’。”龟公说完,就举起一块画轴,上面写着七个大字,方便众人看清楚。
“这上联妙啊,果然不愧是诗词歌赋精通的萱萱姑娘。”
“等等,我好像想到了下联,唉,总是差了那么一点。”
“这上联,千古绝对啦。”
……
随着墨萱的上联出来,又弄得一片沸腾,只见一个个士子埋头思考,时而拍头,时而拍桌。不一会儿后,就有一大堆人放弃了,放弃的人一个个坐在位置上,低头叹息。
杨青这群人里,房遗直还在想着下联,李德謇想了会就放弃了。而程处嗣,压根就没想,一个人优哉游哉的喝酒。
“唉,文德,你说我们是不是兄弟?”程处嗣放下酒,走到杨青旁边,语气有些低沉的问道。
杨青看到程处嗣的模样,有一种“不妙”得感觉,谨慎的说道:“处嗣,你说这个干嘛?”
“先不说这个,你就说我们是不是兄弟?”程处嗣双眼通红的说道,仿佛眼泪就要滴下来了。
“当然了。”
“那你说,大哥有困难,你是不是要帮帮大哥?”
“额,处嗣,有事你说,不用这样,瘆的慌。”
“好,那我就说了,大哥过了二十三年了,好不容易碰到个喜欢的女人,你说……”程处嗣还没说完,杨青就知道程处嗣要干嘛啦。杨青直接打断程处嗣的话,对其说道:“处嗣,你不就是想要我帮你对下联吗?说的这样干嘛?”
杨青看到刚才程处嗣的发挥,觉得程处嗣要是搁后代,绝对能混个奥斯卡最佳男演员奖。
“没错,你就说帮不帮大哥?”程处嗣没有一点被揭穿的感觉,只见他脸不红气不喘,跟刚才不是他说的似得。
“这样对遗直他们不公平,不好不好,你还是自己想吧。”杨青对着程处嗣说道。
杨青现在才明白,程处嗣为什么那么不在乎,原来是打算靠自己。
“文德……”程处嗣的双眼又红了起来,说了一句文德就没说了,颇有一种欲语泪先流之感。
“处嗣,你别装了,你又不是美女,露出这模样恶心我不是?”杨青有些受不了的说道。
“文德……”程处嗣仿佛没听到杨青的话,依旧我行我素的说道。
“我也想近距离接触下萱萱姑娘,恕我爱莫能助。”杨青淡淡的说道。
“重色轻友,没想到你杨文德竟然是这样的人,唉,看来是我老程看错人了。”只见本来要流泪的程咬金,一眨眼就变成了不屑的模样。
杨青看到程处嗣的模样,不由得在心里为其点个赞,这演技绝了。
“处嗣,”
“别理我,你这重色轻友的家伙。”
“处嗣,”
“说了别理我。”
“我帮你。”
“都说了,别理……等等,你刚才说什么?”程处嗣听到杨青的话,马上又变脸了。
“没说啥,别理我。”杨青“傲娇”的说道。
“文德,”
“我和你不熟。”
“杨大爷。”
“不熟,别理我。”
“我错了。”
“知道错了?”
“嗯。”
“最后帮你了,以后别烦我了。”
“是是是,文德,这下联是?”
“书临汉墨翰林书。”
“哈哈哈,我想出下联来了,龟公快上来。”激动中的程处嗣,连对杨青说声谢谢都没有。
不一会,龟公就走了上来,顺带还带了一副画轴。走到程处嗣面前,将画轴铺在程处嗣的案牍上,对着程处嗣说道:“程公子,请。”
程处嗣正要提笔,突然想起来,自己不知道怎么写啊。中国汉字博大精深,虽然说杨青已经说了,但不知道具体是那几个字,此时的程处嗣真的想哭了。
好不容易知道了下联,但写不出来,人生还有比这悲剧的吗?虽然程处嗣可以直接说出来,但是人家都摆上了画轴,总不能说我不会写字吧。
“额,你搞错了,不是我对出来啦,是我兄弟对出来了。喏,在哪儿。”程处嗣只好厚着脸皮指着杨青说道。
龟公见状,只好将画轴摆在杨青的案牍上,杨青到现在还搞不懂程处嗣在搞什么飞机。于是对着程处嗣眨了眨眼睛,询问这是怎么回事,程处嗣看到杨青对自己眨眼睛,还以为在嘲笑自己,便就转过头去,不理杨青。
杨青看着摆在面前的画轴,很快就题上七个大字‘书临汉墨翰林书’。杨青对于毛笔字会一点,写在上面显得中规中矩,有点死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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