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宝贵先是针对顾老爷子下手,后又想糟蹋顾红星,这种人渣、败类、混蛋,顾北城又怎么可能会放过他?
就算顾北城肯放过他,那陶宝贵又何尝会放过顾家人?
若说顾北城之前,只是想教训一下陶宝贵,可是现在顾北城已经对陶宝贵起了杀心。
顾北城很快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对王二柱道:“兄弟,多谢了!”
王二柱摸着脑袋憨笑道:“我就是传个信儿,这也没啥,顾大哥你回监舍休息吧,我先回家了。”
顾北城点头道:“好!”
顾北城回到监舍躺在炕上,脑子却在飞速运转,林安凑过来问顾北城,“怎么了?你看着心情可不大好。”
顾北城仰头,目光无焦距的落在木梁上,一只胳膊枕在脑后,侧身对林安道:“没什么,只是有点心事。”
林安闻言,只是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追问,而是说起另一件事“农场周围的林子里突然多了不少野猪群,你以后干活的时候小心点,看到野猪群,千万要躲开,据说已经有犯人被野猪群给活生生的踩死了。”
林安说这话时,语气不禁多了几分心悸,顾北城闻言后,眼眸中却忽的闪过一道亮光,心情瞬间转好,对林安道:“好,我知道了!”
林安见顾北城心情莫名其妙好了不少,也没当回事儿,闭上眼,就休息了。
第二天,顾北城正在水田地里拔草,忽听远处山上传来隆隆奔跑之声,犹如万马齐奔,声震滚滚,气势更是猛若山河,连大地都不禁颤抖几分;
有犯人距离山林比较近,满脸惊恐的大叫,“快躲开,野猪群来了...野猪群来了......”
众犯人闻言顿时吓得四处乱窜,顾北城抓住距离他最近的林安,林安是个书生体力弱跑不快,顾北城拉着林安跑到了一个小山坡上,没过多久,就看到足足有上百头野猪从山林里冲出来,犹如一道洪河,奔流不息;
闯入山下的野猪群把地里的秧苗踩烂,却没人敢上去阻止;
跑进地理的野猪,有的继续往前奔跑,有的则停下来开始咀嚼地里娇嫩的秧苗。
几个管教员也是吓得面色惨白,不知道该怎么办?
幸亏,过了一会儿后,一队武警手持机枪赶了过来,在打死几头体型较大的野猪后,这群野猪群才怕了,又纷纷跑回了山上。
当天晚上,管教员就召集犯人开会,商量着怎么预防野猪群糟蹋秧苗?
管教员鼓励大家踊跃发言,这个时间正是各个犯人组长踊跃表现的机会,顿时不少人七嘴八舌的说了不少方法。
陶宝贵看着自己手下的那些犯人组长踊跃发言的模样,脸上不禁露出得意之色。
顾北城坐在林安身旁,先是静静看了一会儿,而后忽然在林安耳边说了几句;
林安看了眼顾北城,随后点头,然后举起了手,陶宝贵见林安手举得高高的,就点了林安的名。
林安站起身发言道:“报告管教员,野猪体型庞大,人为不好捕捉,我觉得最好的方法是:多做些陷阱。”
林安这个提议不稀奇,之前就有很多人说过了,但林安还是继续说道:“我以前曾经见过猎户布置陷阱,抓到过大型野猪,如果管教员愿意,我愿意把制作陷阱的办法传授个给大家。”
陶宝贵一听就忍不住道:“你确定你制作的陷阱能抓到野猪?”
林安自信道:“只要按我说的布置陷阱,肯定能抓到野猪。”
陶宝贵见林安如此自信,而且刚才也有不少人建议挖掘陷阱捕捉野猪,于是陶宝贵就点头道:“我答应你!”
陶宝贵说完,还夸赞了林安几句,号召让大家向林安学习。
林安坐下后,小声对顾北城道:“我可不会挖掘什么陷阱,到时候你可得帮我。”
顾北城道:“这是自然!”
第二天,林安让顾北城给自己当副手,开始指挥大家挖掘陷阱,陷阱多挖在半山腰,树林子边儿上...
挖掘陷阱的地方会插一个红色小旗子,提醒大家这里有陷阱,不要踩踏。
把陷阱挖好后,顾北城又让王二柱给夏至捎了一封信,王二柱很老实,从不会偷看两人的信,顾北城对王二柱也比较放心。
信中,顾北城让夏至给他送来一些面额比较小的纸币,还有一盒火柴,他有用。
夏至想也不想,就把自己收到的那些面额比较小的钱币装到一个信封里,还把顾红星买来点蜡烛的火柴盒放了进去,然后把信封仔细封好,就托王二柱带给顾北城。
没过几天,野猪群再次下山,声势一如往前;
这群野猪只会遵循一条路线踩踏、奔走,在这条路线上,顾北城让人挖掘了不少陷阱,等野猪群退去,还真不捉了不少野猪。
陷阱底层插了不少削尖的竹子,若是有野猪掉进去,立刻就会被那些削尖的竹子扎死,就算当时死不了,也会流血过多而死。
陶宝贵管辖的区域,利用陷阱抓到了不少野猪,陶宝贵心中十分得意,甚至还因此受到了领导的夸奖。
陶宝贵更是自信满满的决心大干一场,之后果然让林安带着犯人,又挖掘了不少陷阱,收获颇丰。
这天晚上8点,犯人开始陆续下工,天色渐暗,蚊子也变得越发疯狂,绕在犯人周围嗡嗡乱响,找机会就狠狠吸一口。
蚊子多的聚在一块,黑压压一团,嗡嗡的叫声,让人心烦意乱。
终于要收工了,犯人们也是松了口气,疲惫的就往食堂走去,陶宝贵大声吆喝着犯人,赶紧去食堂吃饭。
等犯人陆续离开,顾北城却依然还在地里弯着腰,不知道在干什么
为顾北城是所有犯人里面唯一一个穿雨靴的,所以,陶宝贵一眼就认出来,还在地里磨蹭的那个人就是顾北城!
陶宝贵看到顾北城,就想到了拒绝自己,还差点把自己手指头咬断的顾红星,心中陡然升起一股邪火,大踏步的来到顾北城身边,恶声恶气的质问道,“顾北城你在干什么?怎么还不走?你是不是也想造反?”
顾北城抬起头看着面前的陶宝贵,没理会他随意给自己扣帽子的行为,而是突然伸出手,换换摊开手掌;
陶宝贵惊得后退一步,似乎怕顾北城对他不利,而后看向顾北城手中;
只见顾北城手中,正拿着一张一块钱的纸币,顾北城脸上蒙着布,说话瓮声瓮气,“报告管教员,我刚才在水田地里,捡到了一块钱,我要上交!”
陶宝贵脸上露出惊讶之色,这水田地里几乎都是犯人,那些犯人穷的叮当响,谁身上会有钱呢?
可很快,陶宝贵就想到:会不会是哪个管教员不小心把钱掉在这水田地里?
陶宝贵高昂着头,从顾北城手中拿过那一块钱,轻咳一声,道:“我知道了,你走吧。”
顾北城却话音一转,伸出手,向自己身后,“报告管教员:我刚才似乎看到,那边还有纸币,刚想要去找,您就来了。”
顾北城所指的方向,正是通往密林的方向,而密林周边布满了陷阱......
陶宝贵心中一动,眼珠子一转,道:“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去找找,你先走吧。”
顾北城闻言,这次不再多话,而是立刻离开,没有丝毫的停留。
陶宝贵等顾北城离开后,顺着顾北城指的方向去找,果然,走了还不到十米,竟又在水田地里找到了一张五毛钱的纸币。
陶宝贵大喜,觉得自己今儿是走了财运,此时天色昏暗,陶宝贵眼珠子一转,见周围无人,想着:就算自己把这些钱昧下,想必也没人知道。
顾北城看着越走越远,越来越靠近密林方向的陶宝贵,嘴角忽的翘起一抹冷酷残忍的笑。
随后,顾北城把藏在衣袖里的一个红色小旗子拿在手中端详片刻,轻哼一声,顾北城就把支撑红色小旗子的木棍儿掰断,
然后拿出火柴盒,点燃火柴,把红色小旗子点燃,红色小旗子不大,很快就烧成了飞灰,落在泥地里,顾北城踩了几脚,就看不出任何痕迹来。
顾北城又把火柴盒撕碎,在泥地里挖了一个坑,埋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顾北城再不留恋,大踏步的走向了食堂方向。
而陶宝贵则与顾北城背道而驰,弯腰不停的在地里寻找纸币,在不知不觉中,他距离陷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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