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也算是故地重游
“好的，谢谢处长。我走了。”
钟肖帅喜欢借鉴和学习，为了写出提升奥比拉特区服务水平的报告，钟肖帅又去了新华图书城。他挑选了一些关于城市管理和服务行业规范化建设等方面的书，又是一下子买回来了二十来本相关书籍。
郑海丽这回看明白了，注意到钟肖帅带回来的书全是关于城市管理和服务行业的建设。
“怎么钟主任，这回研究城市管理和服务行业了吗”
“咦，你好聪明呢，都让你猜到了。”钟肖帅故意开玩笑。
“你的这些书不都有名字吗”
钟肖帅看了看，每本书的书脊上都有书名，还真是一目了然。
“老婆大人，还是请你帮忙，你选几本你相对喜欢看的书，帮我看，做笔记，然后我再来汇下总。可不可以”
“没有不可以的，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就是我，我就是我。”郑海丽很开心地说道，她很喜欢钟肖帅对她的信任，反正儿子白天去幼儿园，找些正当事干，人生才会觉得更有价值。
“好的，你忙这个，我在网上再查查，看一看国外情况怎么样，他们大城市多，管理起来更要有智慧和水平。”
“钟肖帅呀，看来，我会当市长夫人呢。你这样琢磨城市管理，奥比拉特区不让你做市长，那是很大的损失呢，呵呵。”
“耶，老婆说得对，奥比拉特区的市长我还真想当，只盼老婆帮我加点油。”钟肖帅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道，玩笑是因为的确还没有看到做市长的眉目，当真那是因为在心底深处，钟肖帅的确有过这样的梦想，那就是管理一个大型城市，让市民们感受到市长的管理水平，每一个人都过上愉快的生活。
钟肖帅的报告自然凝聚着郑海丽的心血，集两人的智慧，钟肖帅着手写完善投资环境创立城市品牌的报告。
“城市是人类居住、生活和工作最核心的地带，也是文化、经济发展的枢纽。城市的建设和发展那是每一个人都要竭尽全力的，因为城市是属于全人类的，有些人会从这个城市流动到那个城市，因此我们要用全球化的目光来建设和管理一座城市。
城市的建设和发展需要资金来推动，而不论是外资还是内资，作为那资本的特性，是要延续资本的生命，那就是必须要保持资本的不断增值。那怎么样才能增值呢这就需要良好的投资环境。投资环境主要包括社会安定、自然环境、卫生条件还有人文氛围等等。
因此，尤其是公安、铁路、民航、酒店等各相关部门，要让每一位来投资的人都感受到这座城市尊重人、提供发展的机会。建立良好投资环境、开拓投资渠道、推广城市品牌是奥比拉特区目前最需要抓紧做的事情。大家共同努力，力争把奥比拉特区建设成世界一流城市，”
钟肖帅把完善投资环境创立城市品牌报告交给肖明华，这紧张的任务告一段落。
静雯是钟肖帅心中的纠葛。从道义上讲，他是有愧于静雯。然而，时到如今，过去这么多年了，欧阳静雯对他的情感没有消散，见着他依然还有初时的激、情和梦幻般的感觉。那么颓废的女孩子，在李小满等同事眼中差不多被爱情摧毁无可救药的女孩子，在见到钟肖帅后，重新幻发出真正青春的光芒。然而，这一切的基础是建立在钟肖帅常常陪伴她的基础上。
钟肖帅的矛盾和内心纠葛正在于此。他是爱郑海丽的，他和郑海丽有爱，他们是因爱而结合，并不完全是因为有了儿子奉子成婚。因此，让他放下郑海丽和钟真涛，虽然郑海丽对他相当信任，不过问他的行踪。只是，对于常常去陪伴静雯，钟肖帅的内心还是相当地煎熬。
每回看到静雯欣喜的模样，钟肖帅觉得自己内心坚强一点，承受住心灵的拷问，那么能让欧阳静雯开心也是值得的。
这天，静雯对钟肖帅说：“我们哪天去看看邓总经理好吗”
钟肖帅心里一惊，怎么静雯会和他有一样的想法呢，不知这算不算心有灵犀。他此前就决定要去看望邓定海，可是工作的忙碌，让去看望邓定海的事情一直往后拖着。这回，静雯既是在提醒要记得邓定海，也是在请求和钟肖帅同行。钟肖帅说可以呀，静雯高兴得跳了起来。这让钟肖帅的心颤抖，静雯多爱自己呀。
静雯常想起那时和钟肖帅热恋时，两人一起去外面吃饭、喝酒、郊游、看电视、听音乐会等等，那快乐的时光常在脑海中重现。欧阳静雯最难忘的是和钟肖帅一起去看望狱中的邓定海总经理。在那样特殊的场合，似乎更能体会到生命和爱、自由和健康，那个时候，钟肖帅完完全全属于她，她和钟肖帅共同为邓定海带去情谊和关心。
钟肖帅和静雯选择了星期天去监狱看望邓定海。邓定海因多项罪名被重判十年徒刑，春去秋来，在狱中呆了六年。人生又有多少个六年呀，对男人而言，尤其是事业有成的男人而言，邓定海最黄金的十年要在监狱里度过。若要人莫知，除非己莫为。做一个行得正、走得稳的上司，为民众做些事情，为国家的发展和民族的进步而奉献青春和才华，那才是人生的正道。
在去监狱的车上，钟肖帅想了不少，他也是政府上司，权力会越来越大，他必须思考这些问题，绝不能重蹈覆辙。他甚至希望，国家的监督和警醒机制能够在预防犯罪方面起到更加积极有效的作用，真正做到防微杜渐。
“钟肖帅，你在想什么呢”静雯见钟肖帅没有说话，眼睛似乎看着汽车前方某个固定的位置不变，知道他一定是在用心思考。
欧阳静雯坐在靠窗的一边，窗外是一闪而过的市郊风景，绿树浓荫，虽在冬天也不减魅力，这就是南方的海滨城市特色。
充满青春活力的景色却吸引不住充满青春活力的静雯，静雯的心思全在钟肖帅身上。她明知钟肖帅有了妻子郑海丽，有了孩子钟真涛，可是她把钟肖帅最重要的这两个人都得以承认，但就是无法按照常理退出钟肖帅的情感世界。在和钟肖帅一起的时候，她依然收获着恋爱般的快乐。
这个时候，静雯在钟肖帅的耳边轻声说着话，吐气如兰。就像是清晨的牧笛，象是深林中的鸟鸣，钟肖帅从思考中回到他和静雯的世界。
“我在想呀，要是邓总经理没有这一难该多好呀。”钟肖帅是向前看的人，然而特定的时候，他也会假设一下过去。
“我也好想这样。如果邓总经理没有走的话，你就根本不会离开电信发展有有限公司，更不会去珠沙了。你知道，你不在奥比拉的时候，我有多难受吗我真得好想好想你呀。”
静雯说着，泪水流下面颊，滴在钟肖帅的右肩，衣服上一个大大的泪痕。
钟肖帅从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静雯，静雯接过纸巾，泪眼婆娑地看着钟肖帅。
“静雯，不哭。静雯，不要哭。”
“我不哭，我不哭。”静雯哽咽着说道，眼里的泪水却擦也擦不尽。
钟肖帅看着她，那真是静雯见过的最温柔的目光，以前恋爱时都没有见过，难道男人结婚了，他目光里的温柔就会增加吗这温柔的目光镇静了静雯，却让静雯心里如那针刺般强烈地痉、挛了一下。
“钟肖帅，邓总经理这辈子真是够惨的。”静雯似有无限担心地对他说“钟肖帅，做官好，可是你千万要记住邓总经理的教训。”
好象这天静雯想的都和自己一样，钟肖帅觉得奇怪，太不可思议了。
“不会的。我不会的，你相信我。”
“不会就好。你可能还不知道，邓总经理他的老婆死了。”
“什么，他的老婆死了你是说张洁敏她死了怎么会呢”钟肖帅不敢相信，当年那个市文化发展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张洁敏，在得知邓定海出事之后从澳、大利亚赶回来处理，那么大气，从容的一个人，怎么就会死了呢，说来她也才六十岁左右的年纪呀。
“她是出车祸死的。大概半年前左右吧，她去她家附近的那菜市场买菜，不知是神情恍惚，还是开车的司机粗心大意，她被一辆公共汽车重重地撞倒，听他们说当场就血流满地，警察和急救中心的车到来时已经没有了呼吸。”静雯似心有余悸地说到“我是听单位里的人说的。有一些人真是没有良心，邓总经理在时，把电信发展有有限公司搞得那么好，可他们却还说这是邓总经理的报应，谁叫他贪那么多钱，还和杨心柔搞上了床。”
“哎真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邓总经理在位的时候，我看没有人说他什么，也没有人有啥意见。”钟肖帅感慨万千地说到。
“我真是很看不惯那些人。有时真想扔个炸弹把他们炸飞。”
“你可不能有这样的恐怖思想。”钟肖帅本想开个玩笑，可心情沉重，依然保持严肃的语气说到“这是邓总经理知道吗”
钟肖帅心想，邓总经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监狱方面总该会网开一面，让邓总经理见亡妻最后一面。
静雯回忆那个时候的情况：“我听李小满说，邓总经理被特别批准参加了张洁敏的追悼会，他跪在张洁敏的灵前，久久不起身，一直对死去的人说着对不起。他的女儿邓妮轩晨从澳、大利亚回来奔丧，也一直陪着她爸爸跪着。李小满说，参加追悼会的很多人看着他们父女俩，都同情地直落泪。”
“这是命，如果邓总经理没有出事的话，张洁敏真可能不会这样不幸。”
“她的女儿在澳、大利亚也没有结婚，经常回来看她的爸爸，李小满说邓妮轩晨是个好女孩子，遗憾受到父母的拖累，事业家庭都深受影响了。”
“李小满常和你们说事儿”钟肖帅听静雯接着两次提到李小满，意识到李小满和于馨霞对静雯帮助很大。
“是呀，那时你在电信发展有有限公司的时候，你和李小满常在一起，感觉你们是好朋友，而我和于馨霞是好朋友，我们掇和他们结婚了。你不在奥比拉，李小满和于馨霞就是我最亲近的朋友，他们常来陪我，怕我难过就和我说话聊天。”
“真要好好谢谢他们。”
要是静雯刚才没有告诉他邓定海总经理遭遇失妻之痛的话，钟肖帅真不感相信眼前见到的是邓定海总经理。
邓定海神形憔悴，和几年前相比，明显又苍老了许多。六十岁出头的他老态龙钟，对不知情的人说七十岁的年龄可能比较恰当。邓定海满头白发，步履蹒跚地走到接见窗口，隔着铁栅栏和钟肖帅和静雯见面。
钟肖帅更近距离地看到了邓定海无神的目光，干裂的嘴唇，粗糙的皮肤，这哪里有一点曾经贵为总经理的影子呀。钟肖帅喟然长叹，男人在艰难的日子失去了一直支持自己的妻子，那简直就是灭顶之灾。看来，张洁敏遭遇车祸不幸身亡给他带来的打击就是毁灭性的。不，不能让邓定海就这样跨下去，一定要鼓舞他的斗志。如果这样下去的话，邓定海会很快变为废人，他的女儿邓妮轩晨也会承受不了沉重的打击。
他在心里决定，要尽最大的努力帮助邓定海度过还剩下的四年监狱生活，首先是要让邓定海振作起来，还有就是要和在澳、大利亚的邓妮轩晨联系沟通，让他们父女俩充满生活的信念，邓妮轩晨工作、生活的顺心是邓定海所期望看到的，也会成为他余生的动力。
“邓叔。”钟肖帅亲切地叫道。
邓定海点点头，好象对于钟肖帅有一些麻木，象没有认出他是谁，又象即便认出了也漠然置之的那种。
“邓叔。”静雯跟着钟肖帅亲切地叫道。
邓定海还是点点头，表情依旧。
“邓叔，我和静雯来看你。”钟肖帅心里发酸“我是钟肖帅。”
“钟肖帅，钟肖帅，钟肖帅。”邓定海唠叨自语，很是迷惑地看着他们说到“钟，钟，钟，钟镇天，你认识钟镇天吗”
邓定海糊涂的情况比钟肖帅预料的还差多了，看来没有亲人朋友常来看望，没有了妻子为感情寄托的邓定海，智能在严重地退货，在“返老还童”。
钟肖帅稍稍提高了音调，放慢语速地说道：“邓叔，我是钟肖帅，钟镇天是我爸爸。”
“钟肖帅，钟镇天。钟肖帅，钟镇天。”邓定海重复着这两个名字，目光慢慢亮了起来，语速很缓地说道，“嗯，你是钟镇天的儿子钟肖帅。”
“对，我是钟镇天的儿子钟肖帅。”钟肖帅回答道，并问邓定海道，“邓叔，你需要点什么东西吗”
“不用，妮轩她给我买的还有。”这会儿，邓定海好象回到了简单对答的阶段，也记起了他的女儿邓妮轩。
钟肖帅稍稍松了口气，邓定海还没有完全痴呆化，只要让他进入状态，还是能够作基本交流。
“邓叔，这是静雯。”钟肖帅把欧阳静雯拉近点让邓定海看着“欧阳静雯。”
邓定海的眼睛固定在一个点上，他在脑海里想着静雯这个名字。几秒钟后，邓定海的眼睛重新活动起来，脸上带来点笑意，“看我的记性，真不好了。静雯，那个时候大家都说你是公司里最漂亮的女孩子子呢。”
欧阳静雯有一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了。那个时候的确有过这种说法，可是时过境迁，如今公司里年轻貌美的女孩子很多，她也已成昨日黄花。
“你俩办了吗”邓定海问道。
办什么呢钟肖帅和欧阳静雯一时都没有明白过来，两人犹疑着不知怎么样回答。
邓定海以为两人默认了，接着问：“有小孩了吗”
这下两人都明白了，原来是邓定海把他们还当一对，是问他们办了结婚没有。
“没，没呢。”钟肖帅答道，这“没”字倒是真好用上，既可说没有结婚，也可以理解成没有小孩。
在监狱探视也如同那戴着镣铐的跳舞，不能随意地想说啥就说啥，在特殊场合总是有着一些特别的规定。不过，半个小时过得还是特别快，钟肖帅和静雯被警察提醒还有六分钟。
“邓叔，我们要走了。我把手机号码告诉您，你可以随时打我的电话。”钟肖帅心想得把最重要的事情交待。
钟肖帅本想拿名片给邓定海，但想想不太好，就找警察要了纸和笔，把手机号码写给邓定海。
邓定海伸出有一些枯萎的手，接过钟肖帅写下的电话号码。
“钟肖帅，静雯，你们真好”邓定海对他们说道，几乎每次来他们一起来探视时，他都会这么说，“谢谢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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