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雪菲走后,陈兴反锁门,开启黑表,连接便携式屏幕,进入红国佣兵网和乌鸦市城市网浏览信息。除了寻找出城的方法外,他还密切关注炀家的动向。
非常奇怪的是,炀家在灰角城法院对他的指控失败后,直接就哑火了,不仅没有后续的行动,甚至连公开悬赏他的行踪都没有。
经过一番慎密的思考,他得出了结论——炀家是在顾忌镇长。这是目前唯一的,并且较为合理的解释。当时镇长是为了救他才出手的,炀家肯定有这方面的顾虑,所以投鼠忌器。
但为什么炀家又会向灰角城法院提起诉讼?
这个很好解释,灰角城法院是王国机构,即便镇长是超级强者,也无法对抗整个王国。如果能获取法院的支持,他们就进一步地展开行动,如果被驳回,就另做打算。
那么,镇长的实力到底有多强,处于一个什么样的级别,又能造成多大的威慑力?
他记得那天,公国议员利安德尔·拉尔夫称其为“深海传奇”。一般来说,镇守级被称作“强者”,领主级被称作“圣域强者”,国王级被称作“传奇强者”。
可是国王级和国王级之间,也存在着非常大的差距。
对此,陈兴有过一番详细的分析。
首先,镇长的名气不大。
这点是可以肯定的。他上一世做了十多年的佣兵,走遍半个红国,也去过中立的中部荒野,算是见多识广了。可他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他所看过的报纸和杂志,也从未提到关于深海战船的只言片语。
虽然三叔公和黑老鬼似乎听说过,但他们是镇守级的强者,又是门阀世家的人,知识面肯定比他这个小佣兵广,所以不能作为大众名气的参考。
其次,镇长对于自身的身份暴露有所顾忌。
那天,镇长出完手,就带着以前的下属匆匆离开。从某种角度来说,更像是在逃亡。也就说,这片土地上有他顾忌的存在,或是其它什么东西。总之,就是迫使他离开的因素。
其三,通过对比上一世的记忆,从报纸和杂志上看到的关于传奇强者的描述,镇长的级别很可能是“小国王级”。
广义上的国王级分了两个级别,分别是“小国王级”和“国王级”,俗称“小王级”和“大王级”,或者是“伪王”和“真王”。
大王级是人类的最高级别。一旦到了那个层次,不论强弱,再也没有级别之分。虽然更往上的还有“帝王级”,但那只是科学假想,并不是实际存在的。而且真到了那个级别,就不再是碳基生命,而是其它生命形式了,不能再称之为“人类”。
陈兴依稀地记得,整条龙涎河流域只有两个大王级的超级强者,一个是血腥皇后翠丽丝,另一个是恶魔公主阿丽雅。
由于知识面的拓展,一些不曾在意的信息碎片逐渐浮出水面。上一世的陈兴,因为至死都没有觉醒灵能,所以对个人领域方面的信息缺乏兴趣,只是随便看看,记忆十分模糊。
有杂志提到过,恶魔公主的圣域武装名为“毁灭军团”,拥有两颗能射出毁灭光束的灭世魔瞳,无数撕裂天空的利刃战车、使用巨剑的钢铁傀儡、投掷火球的末日天使、短距离跃迁的邪影刺客……
血腥皇后的圣域武装名为“魅魔军团”,拥有九名使用钢铁刺鞭的荆棘女王,无数跨越虚空的鲜血战车、一吻致命的吸精女妖、使用开膛刀并且会隐身的黑寡妇、挥舞双手斧的女屠夫、投掷雷电标枪的黑暗亚马逊等等。
尽管两者的形态和形式不尽相同,但杂志上用到了同一个词汇来形容它们——战场绞肉机。
身为底层佣兵的陈兴自然没有见过那样的场面,因为见过的人,大部分都变成了肉酱。
总的来说,镇长虽然是超级强者,但还不是最顶尖的。尽管炀家有所顾忌,不敢明目张胆地悬赏他陈兴的人头,可也不会善罢甘休。
眼下最麻烦的还是黑鹫团,其次才是炀家。
陈兴查了会儿资料,没发现什么值得关注的信息,于是关闭了网站。
现在还早,才晚上十点多,他睡不着,想发信息给叶阳白柳,又有点儿心虚。
看到阿丽雅的信息时,他想了想,觉得冤家宜解不宜结,两人之间也没什么深仇大恨,就发了条信息过去,“美女,上次不好意思啊,说话冲动了,别放在心上……”
人家好歹也是国王级强者,指挥着毁灭军团,能搞好关系还是要搞好。
“嘟嘟……”
陈兴楞了一下,只感到一股寒意在体内绕了一圈,从头凉到脚。
这是什么操作,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吗?
惹不起惹不起……
陈兴念叨着,关闭了黑表,很快就睡着了。
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陈兴才醒过来,洗漱了一番,下到厨房吃午餐。
“你别看他瘦瘦小小的,一身的腱子肉,好厉害的。”“是嘛,看来我也要试试才行。”“我也要啊。”
陈兴刚走进厨房,就听见三个流莺在窃窃私语。她们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不时瞄向餐桌对面的黑人小伙。
卡西耷拉着脑袋,精神颓萎,仿佛遭受了巨大的折磨。看到陈兴进来,立即投来了无助的目光。陈兴却视而不见,径直走到灶台旁,掀开锅盖,将留给自己的早餐取了出来。
不是他无情无义,而是今天的一切,都是因为对方贪小便宜才搞出来的。要不然,他已经在前往公国首都——巨蜥城的路上了。
苏沐珠给他留的早餐是两个肉包加子一杯牛奶,十分健康。
“嘿,帅哥……”吃东西的时候,云姐朝陈兴抛了个媚眼。她脸上的粉底很厚,紫色的眼影涂得很深,看起来有点儿像生化电影里的丧尸。
“怎么了?”陈兴放下咬了一口的肉包子,问道。
“你们昨天光顾了小彤的生意,她倒是开心了,我还无聊着呢……”云姐拈着兰花指,意有所指地瞧了卡西一眼,暗示道,“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话音刚落,陈兴就看见卡西打了个冷激灵。尽管有些残忍,但俗话说得好,死贫道不如死道友。陈兴轻咳一声,面朝卡西,正想开口,后者却先一步开腔了,朝三个流莺抗议道:
“喂喂喂,你们问他做什么。我才是当事人,我的事情凭什么让他来做主。”卡西鼓起了白生生的鱼泡眼,“我,我不同意!”
这时,三个流莺同时望向了陈兴。
陈兴朝椅背上一靠,懒洋洋地说道,“对啊,你犯的错,凭什么要求别人来承担?”
“赶紧收拾东西,自生自灭。”陈兴挥了挥手,像在赶苍蝇。
卡西顿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翻着白眼摊在椅子上。云姐嗤笑一声,绕过餐桌,扶着卡西的手臂,走向二楼。
陈兴数了四十五个金币出来,朝莎莎和小彤推过去。虽然他没说什么,但两女都明白,这里二十金是云姐的,二十金是莎莎的,剩下的五金是小彤的。连同他昨天给的,每人就是二十五金,刚好一碗水端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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