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听翟让之言,雅雀无声,心道,这,大哥今天啥意思?不能把位子让给别人吧。
李密一听,吓得脸唰一下,白了,紧接着趴在地上,“大哥,大哥,瓦岗能有今天,都是大哥的功劳,小弟只是出了几个主意,从旁协助,怎敢胡乱享受如此功劳?”
翟让一把把李密提了起来,“男儿大丈夫,自当驰骋天下,有这样的本事就得承担相应的责任,我翟让纵横天下,不怕千军万马,但也绝不是统帅千军万马的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都处理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兄弟们都看到你的能力,水不服气?这个位子,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翟让说的震耳欲聋,斩钉截铁。
李密是什么样的人,曾祖父为西魏八柱国之一、司徒李弼,北周时为太师、魏国公。祖父李曜,为北周的太保、邢国公。父亲李宽为隋朝的上柱国,封蒲山郡公。开皇中,袭父爵蒲山公,于是散发家产,救济亲朋好友,收养门客,礼遇贤才,从不吝惜资财。而且他擅长谋划,文武双全,志向远大,常常以救世济民为己任。他是屈居人下的人吗?他不想当皇帝吗?对于翟让,他服过吗?没有,他是要赢得天下的人,他熟知史籍,通晓帝王之道,更知道权利争夺的残忍血腥,可是,今天,今天居然这么容易得到一把手的宝座,这是做梦吗?这还是翟让试探自己,是因为自己最近名声过旺,他要借机除掉自己吗?不能答应啊,不能答应啊?
“大哥,大哥,小弟何德何能,我会忠心辅佐于您,您就不要开这个玩笑了!”李密唯唯诺诺的说道。
“李密,你是瞧不起愚兄喽,我翟让说的话什么时候收回过?”翟让把脸一沉。
“李贤弟,大哥心胸坦荡,义薄云天,而你又博闻广记,熟知兵法,这几天我看山上山下,对你赞誉有佳,你看看我们都是草莽野夫,的确需要一个有远见卓识的人去组织去依靠,共同干一番事业。”柳剑飞诚恳的劝道。
“李大哥,翟天王,柳大哥说道对,有些担子该担着就得担着,我们会全力以赴,全力支持。”旁边“神箭赛李广”王伯当也从旁劝道。王伯当是李密的心腹悍将,此人箭发如神,有百步穿杨,一箭双雕之能。
李密还有一副畏首畏尾的样子,但看着柳剑飞都在劝说,心中已经有了盘算,他和翟让相处多时,知道翟让就是一个莽夫,但是莽夫也不会随意把自己一手创立的大好江山拱手送人啊。可是看现在的情形,应该不会有假,罢了,罢了,到嘴的肥肉不要白不要。但是嘴上还是说道:“这,这不行啊,大哥,我们都应该跟着翟大哥啊!”
翟让烦了,“行了,行了,李密,李贤弟,你在推辞,大哥就不认你这个兄弟了!”
李密一看,借坡下驴吧:“大哥,大哥,既然如此,小弟就先做几天交椅,哪天大哥觉得烦了,随时把小弟踢下来!”
“对,这才是好兄弟,哈哈哈哈!”翟让大笑着。
这时李密道:“大哥既然要做大事,我们就按照大事来操办,则良辰吉日,对天盟誓,以便鼓舞士气,振奋军心。”
翟让道:“好,你处理就行,我听安排!”
李密可不想这些草莽一样,做什么事都要有个规矩,这要称王了,草草说说那还行?万一你那天不高兴要回去是小事,小命可能就没了。于是他与王伯当、徐茂公、秦琼的得力干将一商量,定了日子。
这日,十二月初八,瓦岗众将领,各山寨头目,及一些江湖人士都到了瓦王练兵场。大伙一看,好大一座高台,高逾三丈,台面见方五丈,台低见方一十六丈,背依巍峨高山,从台低延伸向台顶的层层台阶上,布满各类旌旗,随风飘荡。身着银色铠甲士兵各执兵刃威武的站在台阶两旁,在这深冬季节,太阳一照,寒光四射。
台顶上早已设好拜坛,祭祀用的牲口、黄娟包裹的印玺及令旗、香烛等一应俱全。时辰一到,“咚咚咚”三声炮响,李密携众将上台,祭天拜地之后面朝大家发誓:“我,李密按翟让大哥要求,有幸接任瓦岗王位,在此对天发誓,全心竭力为翟大哥,为瓦岗众兄弟谋取大业,为善除恶,侠义当先。如有违背当万箭穿心,天打雷劈!”他说的中气十足,真真诚诚。天上的神仙可是都记下了,后来万箭穿心,就是后话了。
“好!”众人被这肃穆庄严的气氛感染,终于有了能够带领大家干一番事业的人了。
这李密倒是真的厉害,李密就位之后,废除了“黑面天王”等一些江湖称号,瓦岗山改成大魏国,李密自称魏王,所有旗号一律更换。原封官职一概不变。只有翟让让位之后,没有官职。李密原想封他为一字并肩王,翟让大大咧咧说:“拉倒吧!我可再不当什么王了。这几年的头把我折腾苦了。我说,李密你要跟我好,你就这么办吧!你封我个见官大三级,连你我也能管三分,你看行不行?我老翟还乐意打仗的时候就去打仗,不乐意呢,我就在山里打打猎,种种菜给兄弟们换个口味,如何?李密无奈,只好按他的意思加封他为:见官大三级、大魏国逍遥顺天居士,有先斩后奏之权。翟让听了非常高兴。至于柳剑飞,自己知道不是领兵打仗的料,还是干自己的老本行,刺探情报,李密也就没再勉强。
李密当了魏王之后,事必躬亲,对山寨里的军事、政事、人事以及生活方面的事情,都定出了章程,自己严加遵守,把山寨治理得有条不紊。翟让、柳剑飞等人和众弟兄见他如此,也都暗中佩服。只有类似翟弘这些人诸多不爽,吃肉喝酒玩女人都管着,但他们武功不行,又没多少脑子也掀不起大风大浪来。
随着各个方面都安排的有条不紊,兵丁将士都士气冲天。李密一看,攻城略地,雄霸天下的时机到了。于是他便召集召集众人齐集银安殿,说:“咱们聚在一块,推我为王,是为了成就一番事业,当今天下的各处反王都在扩展势力,隋朝官兵各怀异心,咱们也不能闲着,自古天无二日,土无二王,家无二主,尊无二上,咱们不动别人,别人也会为难我们甚至吃掉我们,大家看看如何图取大业。”
武将们一听要打仗,人人高兴,个个赞成,但是对于天下如何去打,却都没有个方案,只能道:“谨听魏王号令!”
李密一看,道:“既然如此,那就我安排了!出兵先取五关,然后再图大业。”
“好!好!”众人点头赞同。
于是李密命“绿林总瓢把子”单雄信为左武侯大将军,“铁面阎罗”徐茂公为右武侯大将军,““小孟尝””秦琼秦叔宝大将、“神箭赛李广”王伯当为开路先锋,然后出兵要先取虎牢关!大家都士气鼎盛,斗志昂扬。
李密又对柳剑飞单独交代,让他去趟京都大兴城,打探一下昏庸皇帝杨广的动向,以便今后进行正确的战略部署,翟让此时不愿再参与各类事宜,这个人好就好在这个地方,既然让出来,就不再插手,要不然你让李密怎么管,他现在在哪呢?正沿着瓦岗深山打猎呢!一不管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心情轻松许多,天天拿着钢叉,满山追老虎玩儿。
这边暂且不提,再说叶秋涵她们。叶秋涵离开柳剑飞,心情沮丧,飘雪紧紧陪伴着她。风不破心里很是高兴,但又不便表露,“哎,小叶妹妹,这天下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人到处都是,呵呵呵,咱找别人吧!”
“滚一边去!”飘雪一脸怒气。“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叶秋涵好似没有听见二人吵架,茫然的骑着马往前走着。飘雪在后面仅仅跟着,生怕她一个想不开,寻了短见。
走着,走着,“啊,要下雨啦!”风不破突然喊了一声。这时候大家就听见隆隆的雷声不绝于耳。可是抬头看看天,并无乌云。启明星已经升起,东方已经显现一丝的清晨气象,风轻云淡,没有变天啊。正觉的奇怪,“好大,好大的瀑布啊!”风不破又一惊一乍的叫起来。
叶秋涵定睛一看,只见滚滚黄水从高高地崖头跌落下来,挟风带雨,雷霆万钧,溅起的水雾散在空中,蒸云弥漫,仿佛从水底冒出滚滚的浓烟。水底悬流激荡,这雾,这云,这烟全部是浓浓的黄色,散发着的泥土气息,迎面而来。滚滚黄水与山石相互激荡,产生的那吼声如洪钟闷雷,震荡峡谷,气吞山河。看着这奔腾不息的黄河,站在这黄土高坡,叶秋涵想:人活在世界上到底是为了什么?自己本来是快乐无拘的,活了十几年就从不知道忧愁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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