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光的双脚踏上板桥,腰间拴的长绳极限的来回晃动,与板桥上的石块撞击,发出咔咔的响声。
关光脚下如飞,在板桥上急点,之所以如此迅速的通过,是因为对墓室机关师的忌惮,怕他再次在板桥上作怪,搞什么小动作。
当然关光心内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对这个墓室机关师三环套月的机关手段,和天马行空不按常理出牌的思维而制造出机关的担忧。
因为此人制造的每个机关,都非常的难缠。
最好是在机关解决前,离开这个地方。
“不,最好的结局是没有机关”,关光的心内如此想着。
别看关光的脑海一瞬间装了许多事,但脚下可没有因脑内的思想而减速,脚上速度反而不退反进,强大的速率再次的被关光提升了两档。
两边的虚影排山倒海的向后飞跃,起初关光并没察觉,可随着时间的流淌,关光心内渐渐生疑,并且脚上的速度也逐渐变慢,两边急速倒跃的景象也渐渐变缓。
关光皱着眉轻哼,“哼哼,我就知道这板桥之上有鬼,他是不会轻易的放过这么一个如此好的机会。”
关光撇着嘴,以自己现在的时速,别说一个,就算是三个板桥,也早就轻松而过,哪像现在这样,被卡在板桥对岸寸许之地,不能再进一步。
“真是恶趣味,腹黑的机关师,总是自以为是的在希望曙光的尽头,埋上一颗隶属绝望的定时炸弹,让你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从自信的天才变为可悲的小丑。“”
呵呵,其实现实的世界又何尝不是这样,在你的身边或多或少的总是有一种人存在,只是他们伪装的很好。
“哼,不过是区区咫尺天涯阵而已,就能把本关爷给困住,那我还真是白活了这么些年了。”
关光望着只差一步,就能迈过的对岸,关光是对阵法了解的不甚精通,连入门级都不是,只能说毫无章法,稀松平常,不在二百五以下,也不在二百五以上,正卡在正当间儿二百五上。
不过,正所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关光还是多少对破阵的基本守则知晓一些的,要想破阵,需先找到阵基和阵眼,毁掉其二。
毁掉阵基和阵眼,还只是第一步。
阵基和阵眼是灵阵的中枢,它们是汇聚天地之能量,转化大阵运转力量的装置。
毁掉阵眼和阵基只是斩断了其元力的供给,大部分对灵阵一知半解的人,在破掉阵眼和阵基后就会退到一旁,静静等待,等待灵阵压榨掉最后一丝力量,就算大功告成。
而真正的破阵,毁掉灵源只是其一,其二是要根据五行八卦来破解阵中之阵式,只有阵内元力之源,和阵式破解之后,才能算是真正的完美破阵,大阵崩陷而没有后患。
要知道某些特别的阵法,可是有自毁吞噬等手段的。
如果其二只破其一,必有严重后果。
所以关光在寻找阵基和阵眼之前,犯了犹豫。
八卦五行,自己只是一知半解。
对付一些三脚猫的小阵法,和一些二三流阵法,还能勉强为之。
而这咫尺天涯阵,明显不是那些二三流货色可比,弄不好的话,今日必是流年云烟,大事不妙啊。
关光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个万全之策。
从眼下的情形来看,只能硬闯之。
如今的关光,只能一条路跑到黑。
他现今已经没退路了,后面的路早就被堵死了。
关光硬着头皮,观察着这座板桥。
既然阵在此处,所谓的阵眼和阵基,一定也在桥上。
只是如此单调的板桥,连个桥墩都没有,更别说其他物事。
如此空旷的板桥上,我们腹黑阴险的机关设计者,会把它们藏在哪?
关光的脚步来回在石板桥上走动,发出阵阵嗒嗒的靴底与石子的撞击声。
嗒嗒的响声,清脆入耳,使关光有种莫明的烦燥。
这些烦人的石头,总是嗒嗒的不停,真是烦透了。
关光气愤的抬起脚,冲着板桥上做为点缀的石子一顿猛踩,想法很上劲,可结果却很悲催。
面对关光的狂暴神脚,板桥上的那些石子,不动如山,任你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
关光的几脚,不但没把那些石子怎么样,自己的脚却被格的生疼。
烦燥中的关光,因为脚上传来的隐痛,头脑渐渐的冷静许多。
脸上虽是呲牙咧嘴,但并不影响关光脑子的灵活转动。
按逻辑思维的猜想,当时关光暴怒的下脚,就算威力抵不上关光全力爆发的力量,总得来说,也会有其实力的七八分。
而关光七八分的力道,不要说一块小小的石子了,就算面对的是一块顽石,也会被化为齑粉。
可板桥上的石子和板桥,却安然如初,不受任何的影响,自己的脚反而被格的生疼。
关光脑子想到这里,似有所感,低头仔细看着刚才被他狂暴乱蹬的桥面。
桥面一目了然,不要说碎裂的裂痕,连一丁点土渣都没有被溅起。
果然正如关光猜想的那样,灵阵的问题出在板桥上的石子上。
如果是普通的石子,根本承受不住关光近乎过半实力的抨击,只有长期经过天地之气流转的石子,才会经起关光的几脚而不破碎。
关光在想到这些关健的时候,同时也在庆幸,如果不是这些石子,经过天地之气的长期流动,而变得坚硬如铁的话,就在关光的那狂暴的几脚中,断裂的可不就是板桥了,随之随风而散的,就有关光他本人。
关光收起后怕的心情,细细观瞧着板桥和石子的个中变化。
板桥上的石子,随着关光的细看,发现板路上石子的颜色也是不一样的,黑白各不相同。
对于整个板桥,关光不禁咦了一声。
一想到石子颜色的黑白,关光不仅觉得整个板桥,其实是有些像下棋的棋盘,黑白双方各执一子,两厢对擂。
此时关光的脑中,瞬间滑过一道闪电,莫非破阵的关键就在板桥棋盘上的残局中,难道只要赢得了这盘棋,就能穿过灵阵,去到对岸不成。
像这样稀奇古怪的破阵方式,也不能说是没有,只是非常的罕见。
毕竟关光现在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碰到此事,如果真如所想的话,又该如何推动石头棋子呢?
关光伏身尝试的推动一下地上的石头棋子,石头棋子冷冰冰的。
不管关光横推左扫,石头棋子依旧纹丝不动。
“不对啊,如果破阵的关键真的是下这盘残局,棋子不可能是推不动的,一定是操作的方法不对,莫非是要祭炼!”
关光想到此处,用元力逼出几滴鲜血,滴在石子上。
粉红透亮的血珠落在石子上,缓缓的滑向一侧。
过了许久,棋子石头也没什么反应,依然静默的在板桥上,不动分毫。
关光断断续续的用了许多方法,都没成功。
正在关光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丹田突然涌动而至的元力,如当头的一记棒喝,敲醒了他。
关光拍着脑子,大笑自己可真笨,笨的都有些糊涂了。
灵阵既然是由天地之气和元力等力量来推动形成的,其里面的那些东西自然能吸收元力。
其实关光现在所做的破解残局,就是在破坏阵中的阵式,而棋局最后的胜利就是要破掉阵眼阵基。
关光仔细观察着板桥上的棋局。
围棋这东西,古时白先黑后,而演变到如今则变为黑先白后。
下围棋看的是人的智慧谋略和布局,更有甚者以棋入武,形成了行里的特殊职业——预算者。
预算者虽然武力可能不会太强,但如果你因此就对其轻视,到后来吃亏的一定是你。
预算者最大的能力,就是预测你的武技,你的攻击方式和你的出招方式。
惹到预算者的人,到最后都会无比的含恨而终。
而棋道亦是如此,都在一个算字。
俗话说:棋之盘,方十九,三百六十一叉点,黑白子,黑先走,黑胜要过一八五,交叉口,气相连,气尽则亡。最自然,遇打劫,停一手,防全局,形再现。
关光在棋道方面,谈不上大家,但在其家族的影响下,也算是个行家里手。
因为在这片大陆上,上岁数的老人,就没几个不爱下棋的。
以关光的眼力,这盘棋开局用的是古时棋者最爱用的出场方式,四角式开局。
棋子的着点,分别在棋盘的四角。
棋局很激烈,黑白双方各有提子,但黑子的战况,好似不容乐观啊。
白子的着点明显要多于黑子,如果照此下去,黑子一方绝对要输的。
而且更加不巧的是,关光他要执掌帮助的貌似就是黑方。
“我就知道,闯关不会容易,如果对手是我的话,我就会马上算着点,轻易的赢得此局。看来走的第一步,非常的重要,要想翻盘的话,其一就是以现阶段棋盘上的优势,想办法吃掉白子的大部分,达到着点的平衡,迫使对方不得不继续与你对弈,其二是兵行险招,将对方白子着点分隔开,想办法引起他的好奇心,想与你继续对弈!”
不过关光认为第二方案成功的机率几乎微乎其微,因为只要不是自大狂妄脑子有些问题的人,都不会如此行事。
关光打量着板桥上黑白棋子的分布,黑子小部分在白子的合围之中。
只不过以目前棋局来看,白方还不能提子,而黑子围困白子布局的比较分散,目前虽是不会有任何的优势,但是对以后的大局合力围杀白子,打下了基础。
所以,目前关光要做的是先将白子吞掉大部,然后将零散分散的几块黑子联在一处,以合围之势绞杀。
关光运起元力,移到手指,点向残局两侧明显的一堆黑白石头上。
关光只觉手指微微一凉,一块黑石头已经附在了他的手指上。
关光望着棋盘,再三斟酌,决定把棋子放在天元上。
棋走天元,对以后的合围和现阶段的救棋都有好处。
啪啪的一声脆响,关光只觉手指一轻,黑色的石头棋子竟随着关光心内所想,落在了棋盘的天元位置。
关光的嘴角只是微微抽动几下,就恢复了平静。
这是一个意外的一招,黑色的石头棋子落在了棋盘的天元位置,把本来脱离合围的白子,再度围困。
板桥突然的震颤,把关光吓了一跳,身体下意识的就朝板桥后方跃去。
关光身子悬至半空,又落在原地。
“自己是不是太过谨慎了,板桥只是莫名的颤动,自己就宛如惊弓之鸟的朝后跃去,是不是过于敏感,就算是出了事,自己腰上还拴着长绳,足以应付风暴来袭!”
关光正了正衣襟,再次回到之前的位置。
棋局有了明显变化,原来天元围困之中的白子消失不见。
看来板桥之前的颤动,就是与这些白子的消失有关。
关光斟酌棋局,继续布子。
对方手执白子,与他对抗。
随着时间的推移,关光下子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头顶的汗珠也慢慢的滴落。
“对方真的很难应对,以我一瓶半的棋艺,得再认真些了!”
关光与之继续对弈,怎奈对方似先算出他的计划一样。
不论关光如何奇谋百出,对手都会抢得先机,对他进行围堵。
如果不是对方只算得了前半步,某些后手并没有看出的话,关光都要以为对方对他做了某些手脚。
眼看棋盘的局势越发混乱,双方各有优劣,关光觉得对手渐渐的掌控了自己的节奏。
与人下棋就怕有人掌握了自己的节奏,谁先获得先机,掌控对手,谁就离赢的那个目标不远了。
如果想打破现在的困境,关光只能兵行险招,打破现有的节奏。
节奏的破坏,意味着关光将失去之前的完全部署,另走新路。
另开新路,对于已经杀到水深火热的两个棋手来说,可谓万难不过。
不过,也不是没有优势,你跳开老路,谋取新路,总会迷惑对手,掩盖你的棋路。
事实上,总有人凭借此点反败为胜,打的对手措手不及。
开辟新路的念头,只是在关光脑中一闪,他几乎就有了注意。
关光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他与对手的着点比,应该是四十七比五十三。
双方非常胶着,咬的非常紧,这时,要是就此想超过对手,那可打错了算盘。
关光对棋局的分布了然于胸,他看中的是中盘位置,而那里的白棋底气已尽,但棋子甚多。
“他只想着怎样堵我,却因为只顾着应对我的布局,而忘了自己的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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