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光有些搞不懂的瞅着在他不远处矗立的石雕。
“这又是摆的什么阵仗,不会又是傀儡吧!”
关光有些不确定的打量着杵成两排的石雕,关光从上到下,又从左到右的仔细打量了一翻番。
觉得这一十九座石雕有点似是而非,不太像是傀儡,而只是一般的雕塑。
因为它们大多都没有兵器,摆的只是一些造型,就算有兵器的,也都完全的与石雕本身融合在一起,不易分开。
十九座石雕的造型,有男有女,姿态各异,有挺枪刺杀的骑兵,有拿书思考的文士,有身穿兽皮的原始野人,不同的职业不同的人。
关光木雕似的看了许久,也不曾看出什么门道,只觉得风马牛不相及,毫无规律可言。
不同的人,摆在一块,像个杂烩儿。
这能有什么意义?关光心内揣着事儿,继续朝前走。
没走几步,前方好似出现了一座高台,台子共有一十三登石阶,可供通行。
关光走到石阶附近,他知道大墓的设计者是一个阴险的机关师,唯恐石阶上有什么妖蛾子,所以关光走的非常谨慎。
关光并没有直接踩在石阶上,而是抽出长刀,在石阶上敲打一番,确定没有危险了,才举步向前。
关光小心的步步迈上石阶,全程无惊无险,可谓是平常。
关光走上石阶,朝高台的四周望去。
这明显的又是一个祭台,祭台上又有一块石碑,而与之前略有不同的,是这块石碑不是一般的那样光滑无物,上边有些刻物。
石碑刻成了一只鸟的形状,不过它却被雕了九头,而且它虽有鸟头,但身非鸟身。
此鸟名曰九凤,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北极天柜,海水北注焉。有神,九首人面鸟身,名曰九凤。
关光好像记得此鸟,好像被称为什么百鸟之神,不过民间却把它称为不详之鸟,民间将此鸟又称为九头鸟——鬼车。
而其不详之因有二,其一滴血降灾,摄人魂气,鬼车春夏之间,稍遇阴晦,则飞鸣而过,岭外尤多,爱入人家,摄人魂气,或云九首曾为犬啮。
其一,血滴之家,则有凶咎,其二,点血儿衣,取人小儿,能收人魂气。
今人一云乳母鸟。言产妇死化作之。能取人之子以为已子。胸前有两乳,有小子之家则血点其衣以为志,今时人小儿衣不欲露者,为此也。
其三,形象丑陋,性情凶暴。
所以俗世称其为凶鸟,此鸟不吉,视为大凶之兆。
不过这两种不同的说法,没人知道谁对谁错。
不过关光认为九凤和鬼车不可混为一谈,两鸟后世描述的形象就有所不同。
鬼车身园如箕,十脰环簇,其九有头,其一独无而鲜血点滴,如世所传。每脰各生两翅。当飞时十八翼,霍霍竞进,不相为用,至有争拗折伤者。
此外据说它还喜欢人们剪下的指甲,以便从中得知人们的祸福。
谁有灾祸它就落在谁家屋上鸣叫。
而对九凤的描写,则是九首人面,鸟身。
两两对比,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古碑上描写的事,又把关光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古碑上刻的都是古文,而这些古文则为关光叙述了一个传说,一个关于九凤和鬼车的传说。
这边让关光彻底认请了九凤和鬼车的关系,这件事儿发生在极其遥远的时代。
自从盘古开天之后,天地初开,灵气荡生,世间万物,皆由阴阳二气转变。
在一片大荒之中,天降宏泽,雷霆万钧,空中雾云万里。
所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无妄之灾来的也快,去的也快。
早先天空雷声阵阵,片刻雨过天晴。
荒内风定雨歇,又恢复了往日的晴朗。
只是与往日相比,荒内较之不同的是,在一片荒草堆中多了一个坑洞。
这洞不知道有多深,幽幽之气皆为此出。
洞口阴寒无比,使方圆十丈之内,兽不行走,鸟不飘落。
俨然成了一处禁地,周围荒内为数不多的植物开始枯萎。
荒中无岁月,这片地方寸草不生,让其他生灵望而生怯。
以这种情况维持着,又不知过了多久。
忽然的一天,幽洞中一道灵光升天。
股股风暴四散而去,让荒内的其他生灵一时间四散奔逃。
偌大的一片大荒,瞬时生灵罕至,只有一阵阵的风暴在肆无忌惮的肆虐。
风暴刮了三天两夜,荒中的生灵都躲的远远的。
风暴中时不时的发出奇怪的声音,待到第三天,风暴才渐渐平息。
荒外的生灵渐渐的回到荒内,只是当它们回到荒内的时候,不知何时多了两只令它们完全陌生的鸟。
它们似情侣一样生活在一起,一只生得人面鸟身,一颈九头。
一个鸟身鸟貌,也是一胫九头。
两只九头鸟大而小巧,展翅约有丈许(远古时的走兽飞禽大多都奇形异状,一身兼九头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人面的名叫九凤,鸟面的则叫鬼车。
因当时属天地初开,大多生灵还尚未开智,大都生性天真纯朴,灵智混沌,大都分不清九凤和鬼车之容,常常混为一谈。
久而久之,把九凤当作鬼车,两个视为一物。
几百年中,九凤和鬼车渐渐成长,终成遮天敝日,抱览日月的大鸟。
一翅遮天,一翅敝月。
天地分阴阳,九凤鬼车皆相伴而生。
九凤为阳,鬼车为阴。
日月如梭,剑影如挥斩日月,春去秋来又虚过,几寸荏苒忹然一叹,只剩下华发初生。往昔惆凌,朝朝恰江水涛涛。
时间是削磨的刀,让人惆然。
时间让九凤了无生趣,又是一年春来,九凤飞走了,远离了大荒,远离了与它结伴朝夕相处的鬼车。
鬼车开始无所事事,变得慵懒。
又是一个春秋,鬼车开始怀念,内心充满了期待,皆因为九凤临行的那句话。
“等我们的大荒家外,长出新绿,就是吾归来之时!”
就这样,鬼车开始期盼,期盼它们的巢下长出新草。
春夏秋冬,不知过了几度,一次次的想念变成一个个的思念。
当想念变成思念,是心情的表达,是想念的极至。
当思念变成了一次次的绝望,绝望中寻找希望,因思念就变成了怨恨。
有人说爱上一个人,可能只需要一秒,但恨上一个人,却是一辈子。
鬼车就在孤独中落莫伫立,在荒原的山颠,身上的柔亮的羽毛,在岁月的洗涤中变得发乌,让人不能直视。
锋利的锐尖,原有的尖利,在岁月的落沙中磨平。
全身的老化,使它看上去不堪重负。
时间让人们忘记了它的存在,在生灵的记忆里,仿佛没有了它的样貌。
鬼车被丢弃在时间的长河,它在忘记中慢慢的消失。
当它再也忍受不住风沙的时候,半生无言逝去的只有滴落在地上圆滚的泪珠,和它临去前的呐喊。
天怒人怨是为天灾,怨声载道是为人祸。
既然上天对我的残忍,就让我下辈子还吧。
下辈子我只为自己而活,不再与谁共生,只为了自己,不再在乎别人,只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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