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流回到了肖震冲向枯荣老怪,枯荣老怪见肖震奔来,冷哼道:“小子,我徒儿可能不是你的对手,但你要跟我斗,你还嫩点儿。”
枯荣老怪口中发出阴阴地怪笑,“虽然我受了点轻伤,但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可以招惹的,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力量吧,哼哼,小子尝尝这个,噬魂——灭魂咒。”
老怪手中的阴煞九骷冥骨棒,顿时黑光四起,一只只黑色眼露绿光的骷髅,如飘荡的游魂风一样的飘入了肖震的脑海。
肖震大吃一惊,暗叫一声“不好”,这是老怪的成名绝技之一,不能让骷髅近身,一旦进入人的脑海,没有魂宝就会被骷髅慢慢地吞噬灵魂而死。
肖震不敢大意,挥舞短槊招唤出大片的火焰对付骷髅,骷髅在烈火中慢慢地烧烤,渐渐地形成了黑色的浓汁掉入火中,发出了滋滋的声音,肖震脑门上渗出了丝丝冷汗。
心下淡然,暗道幸亏我习练的是火属性的功法,是阴邪之物的克星。等火焰散去,肖震向前望去,再找一枯荣,已经踪迹不见。
肖震暗道:“这老家伙莫不是逃了。”当下四下张望,只听肖震身后一个阴恻恻的声音说:“小子,找什么呢,老夫在你身后站着呢,今日就送你上西天,找你老爹去。”
肖震心里大惊,赶紧向左一跃,可是晚了。
身后阴风阵阵,嘎巴一声,肖震左肩挨了一棒,左肩顿时感觉一阵剧痛,肖震知道左臂肩胛骨被敲碎了,左肩紧跟着一麻,肖震脸色一变,暗道:“中了老怪棒上的冥寒阴毒。”
肖震就感到一股阴冷的寒气直往骨头缝里钻,左臂一阵酥麻,感觉整个左臂像没有了似的。肖震紧咬牙关,暗运元力,跟左臂中的阴毒抗衡,他自己知道现在要速战速决,在半个时辰内治服老怪得到解药,要不然半个时辰,左臂就会完全失去知觉,一个时辰内全身瘫痪,那时就只任人宰割的份了。
肖震环顾四周,又没有发现枯荣老怪的身影,心中顿感大奇,这老家伙修练了什么妖术邪法,竟完全没了影子,难道他进级了,嗯,不可能,他身上的元力波动明显跟我一个级别。
肖震满脸狐疑地大叫道:“一枯荣你这个卑鄙小人玩什么鬼把戏,有种跟老子大干一场。”
空中传来阴阴的笑声,这声音似从四面八方传来的。
“肖震无知小儿,这是我上次跟罗天大战后,掉到海底找到的一门高级术法,融气术,身体可以融入空中让人察觉不到身影。肖震你是第一个见识的人,也是第一个死于此术的人。”
随即声音就消失了,四周又陷入了宁静,只剩下人们粗重的喘息声。
肖震全身戒备,四下扫视,可是一无所获。索性就闭上双眼,用心倾听周围的风吹草动,想道:“枯荣老怪,现在越来难对付了。真不知道他走了什么狗屎运,让他得到这么牛的术,我得快点想出应对之策。”
轻微“嗞”的一声,从肖震身后响起,周围的虚空荡起一圈圈的涟漪。枯荣老怪的身影逐渐从虚空中显现,一枯荣终于按捺不住,向肖震身后摸去。
肖震凭着灵敏的听力,早就听到细微的声响,知道可能是一枯荣来了,故意不作声张,暗较元力灌入右手的短槊,准备给一枯荣致命一击。
一枯荣走近肖震身后,举起骨棒,恶狠狠地向肖震后脑击去。说时迟那时快,正当一枯荣暗喜,这一棒定能把肖震脑壳敲碎。
肖震突然拧身,短槊又快又狠地扫向老怪的脖颈,老怪大惊,向后跃去,可是还是慢了半拍。
短槊扫中了老怪的右臂,槊头在老怪右臂划开一道六寸长的血口,肉皮向外翻着,血水染红了老怪的前胸。
老怪闷哼一声,融入虚空,不见了踪影,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肖震暗笑:“老怪呀老怪,你聪明反被聪明误了,你受了伤,空气中必定有血腥味,我可以靠着气味,找到你的藏身之所。”
肖震随即四下走动,用鼻子顺着空气中的血腥味,寻迹来到了老怪的藏身处。肖震目光向此处望去,嘴上挂着微笑,随后一略而过。
一枯荣隐在空中,心中顿时缩紧,以为肖震发现了他,随后发现肖震走远,心中顿感轻松,暗道:“小子,我就说嘛,你是不可能发现我的。”脸上一阵得意。
肖震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准备蓄势给老怪一击。肖震把全身三成元力注入短槊,顿时感觉周围的温度迅速上升,转身向老怪的藏身处大叫道:“自以为是的老家伙,去死吧!烈火——凤舞九天狂。”
一只巨大的火凤飞向空中,炽热的温度仿佛要将空气融化,在空中飘转,然后抱着涅槃重生的姿态,向一枯荣冲去。
一枯荣面露惊色,火凤在空中坠落,炽热的火焰爆裂,形成了大片的火雨,在地上砸出了无数的深坑,周围的空间被火雨留下了几道裂痕。虚空破碎,老怪身影露了出来。
老怪刚才被动抵御,但还是有大片烈焰砸在身上,此时显得有点狼狈,衣衫破碎,裸露在外的皮肤焦黑一片,头发冒着黑烟,满脸惊怒之色。
肖震冷笑道:“老家伙,你倒是继续躲呀,干嘛出来,我看你到底往那跑,今天你小爷爷要替天行道,灭了你这个老贼。”
说完,往前跟身,举槊往老怪前胸便砸。
老怪举棒往外一挡,崩开了短槊,阴冷地瞅着肖震说:“小子,你别得意,哼,你中了我的阴毒,没有了我的独门解药,活不过一个时辰,看咱俩谁耗过谁。”
老怪说完身形晃动,左摇右摆,骨棒舞的跟车轮相仿,满天棒影化作细雨向肖震周身砸去。
肖震不敢大意,小心招架。老怪一双怨毒的眼睛,紧紧盯着肖震,双眼透出幽幽寒光,幽幽地道:“肖震,老祖没功夫陪你玩了,送你上西天。焚天——葬魂祭。”
老怪脚踏三才,手掐印诀,口中一张一合,小声呢喃着什么,随着脚下快速地晃动,老怪仿佛变成一股狂风,在一个特定的圆圈内旋转着。空中出现万千魂影,向肖震飘去。
肖震感到一阵眩晕,眼前出现了副帮主的身影,笑道:“肖震,你最近干得不错,在堂口排名中有所提升,下个月帮会,我跟其他几个副帮主提议,让你做本帮护法。”
一会儿,一个青楼的女子出现在他面前,正是他在怡红院的相好醉红梅。
醉红梅媚笑道:“肖堂主,你什么时候娶我回山,你老来怡红院看我,不花银子,可不是回事,呦!”
随着不同的画面出现,肖震耳边响起不同的声音,脑海一片混沌,头痛欲裂。肖震面色可怖,痛苦地大叫,“痛死我了,啊.......啊”,手指颤抖地指着老怪,“你......你,对我干了什么”,肖震声音越来越弱。
老怪阴笑道:“肖堂主,被阴鬼噬魂的滋味不错吧!是别人想享受都享受不到的好事耶,哈哈哈”。
肖震一干手下,见老大坐在地下痛苦地大叫,一脸茫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一个貌似小头目的人,愤怒地举起兵器,大喊道:“老大不知道中了老魔头的什么妖法,咱们跟老魔头拼了,没准能救出老大,弟兄们冲。”
众人随着小头目举起兵器向一枯荣冲去,肖震大喊道:“赶紧滚,回去找人,别在这白白送死。”
牛奔打飞蓝衣青年的时间正是肖震坐在地上的时候,牛奔扭头大叫道:“老大,上次帮主因你立功,不是奖励你一枚定魂丹吗,赶快服用。”
肖震心里一喜,颤巍巍地从怀里拿出一个白玉瓷瓶,拔开瓶塞,顿时一股袅袅的香气从瓶口冒出。周围树上的枯枝,也似春回大地般地生出光辉。
肖震闻着清香,脑中剧痛减轻不少,顿时大喜,倒转玉瓶,一粒龙眼般大小,赤红色的丹药,倒入手心中,就要把丹药往口中放。
这个时候异变突起,枯荣老怪一个健步冲到肖震跟前,一脚把肖震手中的丹药踢飞,丹药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地上。
老怪嘶鸣的声音说:“定魂丹这种宝药怎能浪费呢,肖堂主就送给老夫吧。”
一枯荣走到丹药掉落的地方,就要弯腰拾起丹药。
这时,异变再起。
原来在牛奔告知肖震服用丹药时,就暗想拖住一枯荣,给肖震争取时间恢复。所以,他朝一枯荣方向慢慢地挪动着身体。
谁知丹药被一枯荣踢飞,落在他不远的地方。这个距离正好在他攻击范围内,牛奔恶狠狠地看着老怪暗想:“老小子,今天就是你的埋骨地,弄不死你也要让你残废。坠月——月莲轮回斩。”
牛奔运起全身刚刚恢复的最后一点元力,一道道半月形莲花重叠在一起,快速地向老怪袭来,莲刃那超光般的速度,似乎要把这片虚空斩裂,巨大的莲花无情地轰在了老怪的身上。
牛奔因为力尽且失血过多昏了过去。老怪被莲刃轰得倒飞了出去,嘴角不断地流出血迹,身子落在地上砸出了一个深坑。四周尘土飞扬,沙砾像雨点般地落下。
肖震一干手下,四下躲避飞尘,好一会,尘土散尽。大家围到巨坑边,向下望去,大坑约有一米宽深二米,但坑底被大量石块堆积,看不清下面的情况。
此时已有人把丹药捡回来给肖震送去,肖震吃下丹药,神色稍定,盘腿坐下,全力炼化药力。
一干堂众正站在巨坑边,边窃窃私语着边议论一枯荣到底死没死,有的说死了,有的说重伤,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正在这时,大家看到一只血肉模糊,干枯有力的手从坑边缓缓探出,抓住了巨坑边缘,手一较力,一个衣衫破烂,满身血痕,灰头土脸的老头,跃了上来,不是枯荣老怪还能是谁。
一枯荣愤怒地看着众人,歇斯底里地大喊道:“你们都得死,都得死。”“啊”,一枯荣就象个疯子一样大喊大叫,伴随着一阵强烈的元力波动,一个以一枯荣为中心的元力怪圈向四周散去。
一干众人纷纷倒飞出去,落在地上,有的当场死亡,有的咳血不止。酒馆周围的土房木屋也纷纷倒塌,木削横飞,瓦片飞舞,酒馆门前的台阶也纷纷破裂。
一时间救命声逃跑声杂乱一片,一枯荣稍微喘了口气,眼睛恶毒地盯着肖震,迈着沉重的脚步,一步一步向着肖震走去,在离肖震五步远的地方停下,举起手中的棒子向肖震顶梁猛击,口中吐出一个“死”字。
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由远及近,“枯荣前辈,卖给在下一个面子如何,放过肖震一马。”
只听巷道上发出嗒嗒的马蹄声,一匹白色身带红点的妖马飞奔而来,此马有一个俗名叫‘桃花朵朵开,千里追风赶月乌啼兽’。
马上端坐一位公子哥,约二十多岁,面如冠玉,鼻直口方,头戴一顶方帽,外罩一件百花对襟长袍,身穿宝蓝色公子豪氅,上绣花中四君子,在马上挂着一柄长剑。
此人威风凛凛,江湖浑号‘花落谁家一点红,剑戏红尘独行客,李刀巾’。
枯荣老怪表面风轻云淡,但心里暗自发慌,暗道:“这个煞星怎么跑这来了,他不是一直在天霞山北面黄龙府活动吗。”
不过随即一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李盟主,在下在此处理一些私事,我这没碍阁下吧!”
李刀巾笑道:“枯荣前辈,是要对肖堂主动手吗,不知能否给在下一份薄面,放他一马,从此双方恩怨一笔勾销。”
一枯荣早知黄龙府杀血盟盟主李刀巾凶名在外,此时身受重伤,早生退意,但想不能坠了自己一世英名。
所以故做镇定,硬着头皮道:“据我所知,阁下与肖震没有什么关系,何故帮他求情。”
李刀巾笑道:“在下虽与肖震没啥关系,但与他叔父‘倒乱阴阳,妙手乾坤,机关大师,肖岳’乃是至交好友,不可不救”。
枯荣老怪暗自咬牙,神色变换不定,“李刀巾是东篱青年榜第三,实力早就到了灵回期,唉!好汉不吃眼前亏,等我养好伤,再找肖震算账不迟。”
假装口气强硬道:“哼,今天就看在李盟主金面上,暂且放他一马。下次遇到,生死各有天命。”说完背着昊儿,腋下夹着蓝衣青年就要往外走。
肖震一个手下急忙在李刀巾耳边低语了几句。
李刀巾再次拱手道:“枯荣前辈,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没办完?”
一枯荣一愣,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瓶一个蓝瓶,向李刀巾抛去,然后老怪扬长而去。
李刀巾说了句“后会有期”,飞身上马,妖马飞奔而去。
肖震望着李刀巾逐渐远去的背影道:“多谢李盟主救命之恩”。
肖震由手下扶着,带着一众部下和伤员,往巷口走去,消失在夕阳的余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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