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熲听闻檀石槐在地方军中,自然也是大吃一惊,他还以为是某个鲜卑残部,没有想到竟然碰到了正主,他大叫道:“不许走脱了檀石槐!”,援军急行军而来,可是已经在段熲的命令下,休歇了一日,是为了迎接接下来的恶战,而鲜卑人在姑臧县下险些被折磨疯!
原本他们的战斗力就不如汉军,此刻,差距自然更是巨大,一次面对面的冲锋,这些鲜卑人便已经是承受不住了,他们朝着周围开始逃散,而檀石槐也在心腹的保护下,疯狂的纵马再次朝着北方逃去,援军将士们从河内一路赶到了武威郡,也是看到了凉州之中的地域场景!
面对这些鲜卑人,他们疯狂的展开了屠杀,檀石槐看着身边的人不断的减少,急切的拍打着骏马的后臀,骏马疯狂的朝着前方飞驰,身后的汉军士卒依旧在追赶,追着他的人,身材极为高大,背后挂了几个巨大的短戟,此人长相凶狠,狰狞的盯着檀石槐!
“嗖~~~”
在那么一瞬间,檀石槐感觉到了来自后背的冷风,他猛地压低了身子,短戟贴着他的脑袋飞出,头上的毡帽直接被吹飞,甚至还划破了他的头皮,苍白的头发迎风飘扬,血液顿时染红了他的头颅,檀石槐心惊胆战,天啊,一个人是要有什么样的气力,才能隔着十几丈用那短戟伤人?
后方追击的典韦却是有些懊恼,再抽出一支短戟,看准了檀石槐的方向,再一次的狠狠抛出!!
就在那利器直取向檀石槐脖颈的时候,有心腹猛地冲了过去,挡在了檀石槐的后方,直接被短戟穿透了胸口,从马背上飞了出去,那几个心腹眼看要被追上,抱着一股死志,勒住了马,朝着身后便冲锋而去,是要为檀石槐拦住那些敌人,檀石槐没有回头,直接离去。
典韦愤怒的望着面前这些鲜卑人,手中的长矛猛地刺出,直接捅进了一个鲜卑人的胸口,将他高高举了起来,一甩,便扔进了对面的鲜卑人之中,又撞倒了四五个鲜卑人,可是这些人都是檀石槐最为亲近的心腹,宁肯以死来换取檀石槐的逃离,他们纷纷与这些汉军士卒交战!
汉军立刻又分出一支部队,前去追击檀石槐,其余人便与这些鲜卑人厮杀。
等典韦解决完了这些人,再前去追击的时候,却是已经找不到檀石槐了,他只能分兵四处寻找,而在后方的战场上,在段熲的指挥下,汉军是以屠杀的姿势结束了战斗,他们杀光了全部的鲜卑人,站立着的,只有汉军与战马,而鲜卑人,全部都倒下了。
段熲乐呵呵的令士卒们割下各自的战功。
便马不停蹄的朝着姑臧县的方向进攻。
当他率领部队赶到了姑臧县外的时候,孙坚已经将这些老弱病残全部制服了,城外堆积成了尸山血海,鲜卑大营都被愤怒的孙坚给放火烧毁,浑然不顾正在里面养病难以走动的鲜卑士卒,火海之中不时传来痛苦的哀嚎声,而其余的鲜卑士卒。
大多已经战死,其余的,都被孙坚抓住,跪在了姑臧县外。
孙坚骑着马,手持长刀,在这些鲜卑人之中来回走动,动不动一刀落下,直接砍下脑袋,这些鲜卑人大多已经绝望了,低着头,跪在地面上,痛苦的咳嗽着,也许孙坚的杀戮能减轻他们的痛苦也说不定,而姑臧县城门也缓缓被打开,精疲力尽的守城士卒们低着头,缓缓走了出来。
段熲骑在骏马上,缓缓看着孙坚俘获的那些士卒,听着他们的咳嗽声,他猛地一颤,连忙大叫道:“孙文台,不要靠近那些鲜卑人!!带领你的人马,速速撤离!!!”,孙坚听闻,有些迷茫,段熲又怒吼了一遍,孙坚方才急忙率领士卒远远离开,段熲随后便下令,士卒不得靠近姑臧县!
城门缓缓被打开,郑玄蹒跚着走来,面色忧苦,段熲下了马,快速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在人群之中找了找,问道:“张公呢?不在县城内麽?”
众人一愣,大多望向了郑玄,郑玄缓缓走出,朝着段熲行礼,说道:“张公阵亡沙场多时了,守城者,乃是北军步兵营军司马鲍鸿。”
段熲愣住了,片刻之后,缓过神来,浑身冰凉,天可怜见,他段熲可是从出发之后便马不停蹄的急行军,包抄了鲜卑人留守在北地,张掖地区的士卒,又没有任何的停留,就赶来了武威,可是张奂的死讯若是要被天子知晓了,自己无功反而有罪啊!!
百口难辩啊!!
他重重的呼吸着,又问道:“那鲍鸿呢?他在哪里?”
“就在半个时辰之前,他也阵亡了。”郑玄低声说道,段熲面色渐渐变得有些阴冷,他知道,这已经不是一场胜利的问题了,若是自己不能将檀石槐的首级放在陛下的面前,那个天子是不会原谅自己的,段熲深吸了一口气,又指了指那些鲜卑士卒。
“在我回来之前,派人将他们看守住,不许接近,食物什么的想丢给丢给他们,不想就算了,不许走脱了一人!”
他说完,对面却是呆愣住了,守城士卒之中的将校都已经死了,没有人接下段熲的军令。
“遵命!”一人缓缓走了出来。
段熲有些深意的看了看他,问道:“你是何人?”
“张公账下羌营军司马切里撤!”
“好吧,你负责照看这些鲜卑犬,我去追杀檀石槐那个老贼!”
“遵命!!!”
............
而在此刻,檀石槐依旧在逃亡的路上,年迈的他,独自在原野上奔驰,骏马都有些累的走不动,倒地不起的时候,他才下了地,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围,果然,没有了汉军的影子,这里是武威靠近边塞的一处小山林,之前,他便是藏军与此,用伊尔趿作为诱饵,杀死了张奂。
如今他又藏身于此,可惜,这一次,他不再是雄姿焕发,率领十万勇士的草原之王,而是一个白发苍苍,孤身影只的糟老头,他坐在地面上,无奈的叹息,眼里满是怨恨,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一座小小的县城能够拦住他这么久,为什么士卒们忽然就大病不起,段熲为什么来的如此迅速?!
除了张奂身死,他的谋划全部落空,甚至,鲜卑人也遭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十万将士葬身在汉朝,只怕日后的鲜卑要龟缩很长一段时间了,檀石槐并不后悔,他不认为这是自己的错误,这都是上天不照顾自己,若不是突如其来的恶病,他已经将姑臧县攻破,以逸待劳,消灭汉朝的援军了!
他本来甚至都可以拿下西域,达到比从前匈奴还要辽阔的疆域。
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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