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快跑啊!有鬼啊!”殷柘翻身手脚并用,连滚带爬,逃向我们下来的洞口。
我跟章珂紧随其后,结果跑得太快,一不小心踩在殷柘的腿上,直接翻倒在地。章珂就在我身后,猝不及防,也摔倒在地。
这下好了,手里的手电都滚到了一边,三个人一通哀嚎。
不远处的手电,将一大片阴影投在那大黑影之上,更加骇人。
我们三个甚至连站起来的念头都没了,都坐在地上,在用手推着地面,拼命的后退。
我回头看了一眼,下来时的洞口就在身后几米处。只是,虽然大黑影速度并不快,但离我们还是越来越近。
慌乱中,我右手似乎摸在了一根木棍之上,
那木棍并不重,我随手就抄在了手中。耳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崩断的声音,紧接着身下剧烈震动了一下,但此时根本顾不得那些。
握着那根还算趁手的木棍,看着还差几步就追上我们的大黑影,一个极为冒险的念头就冒出心头。
“你们俩走,我挡住它!”
我握紧手中木棍,冲着可能是大黑影脑袋的地方,就是狠狠一棍。
禾火看到木棍两个字,也是不禁笑了。
“小晨啊,你这幻象蛮有意思的,你要是将它做成大黑杨的鬼惧,岂不是更加逼真么……”
禾火耸耸肩,有些无语。
不过他对日记本这东西,第一次产生了兴趣。
在日记本之上,可能只需要几个小时的时间,就能够将几天甚至几年的光阴,都写下来。
棍子上却传来打空的感觉,这让我更加惊恐起来。
难不成这家伙还真是这墓中恶鬼,不怕揍!
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一下打不着,我就没完没了的打,打倒为止!
这第二下居然打实了!
这下我心里就如同有了底,下手更狠更快起来。
“我叫你出来吓人!我叫你祸害了召峰!我砸死你砸死你!”也不知哪来得那么大的勇气和力气,更不记得是第几下,木棍被我砸断了!
慌乱中,我觉得好像天晃地动,紧跟着挥舞半截木棍的胳膊也被抱住。
我下意识的一拳打在那人脸上,却听到了章珂的痛苦呻吟。
原来那大黑影早已被我打翻在地,我赶忙丢开木棍,去扶章珂。
就在这时,脚下的晃动越来越剧烈,我一下子也歪倒在地。
我的目光正好落在墓道一侧的墙壁上,眼前的景象直接把我吓坏了。
墙壁竟然在上升!
“还愣着干嘛!再不跑来不及了!”殷柘的喊声传入耳中。
殷柘好像正坐在一个石台上面,那石台竟然也在上升!
等我们都上了石台,我下意识的回头看向墓道。
掉落在地上的手电,正好照在了那大黑影的身上,一张满是络腮胡子,熟悉无比的脸进入我的视线。
“卧槽!怎么是召峰!”我惊恐地大叫,来不及它想,跳下石台,跑向召峰。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抛下兄弟,这是我们结拜的时候发的誓言。
禾火看到这里,也是极度无语。
只是禾火始终无法确定,在自己这一世,召峰变成了谁。
禾火曾经以为召峰就是小赵,只是,感觉小赵的脾气性格,与这个召峰并不相同。
不是有谁说过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此时,禾火对这日记本的态度,完全变成了看一本小说样子。
虽然禾火明白,为了让他有更强烈的代入感,小晨将他前世的记忆转化为了这种形式,展现在他的眼前。
只是,一想到自己前世只有那么几年的时间可以看了,还是有些郁闷。
我的手臂穿过召峰的腋下,用尽全身的力气,拖他往石台那里跑。
我唯一一个念头,就是不能把他丢在这里,对章珂和殷柘的呼喊全然不顾。
只是,召峰实在太重了,我用尽全身力气,也不过才拖动了几米。
墓道晃动的厉害,我一个不慎,坐倒在地上。
我隐约听到殷柘好像骂了句什么,然后就看到章珂跑到了我身边,然后是殷柘。
我们三个人合力把召峰拖到了那个洞口的位置,只是,哪里还有什么洞口!
看着那突兀出现的光华石壁,我万念俱灰,瘫坐在地上。
墓道也渐渐停止了晃动,重新稳定下来。
许久之后,耳中传来召峰的咳嗽声,我急忙爬过去,查看他的情况。
我一把扯掉他头上的衣服,看到他鼻青脸肿,满脸是血的样子,十分担心。
召峰睁开眼第一件事情,却是狠狠抓住我的衣服,抡起拳头冲着我的脸就是一拳。
我完全没有提防,被这一拳打得满眼都是金星。
“你敢打我,我弄死你!”
浑浑噩噩间,我好像听到召峰的咒骂,身上似乎也挨了好几拳好几脚。
只是,间歇性的犯迷糊,我什么都没看到。
我再次恢复意识,正好听到殷柘的咒骂声和召峰极为小声的辩解。
“我就是想吓唬吓唬你们,谁知道你们那么胆小……”召峰的声音很小,很气人。
“这下你满意了!这下你高兴了!出口没了,过几天你保证能真的变成鬼!”殷柘在歇斯底里的咆哮。
“你说你这么大一坨了,整天跟个三岁二笔一样,你扮个屁的鬼!”向来冷静的章珂好像也发飙了。
我听了一会,总算是明白了,原来刚才那一幕,完全是召峰扮鬼吓人的恶作剧。
这恶作剧还真是做到家了,绝了!
我简直无法忍受,三爬两爬爬起身来,抚着墓道的墙壁就要去踹召峰。
只是,眼睛余光看到的,手电映照出的墓道墙壁上的东西,却让我呆住了。
我慢慢的转头,看向墓道墙壁之上的东西,心跳骤然加速跳动到极限,几乎要让我窒息。
一百次梦境中的场景,竟然与眼前的景象,完全重合!
我跟章珂都没有急着挪动脚步,都在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
墓道通体都是两侧的墙壁,挂着一层略厚的苔藓,手摸上去湿软无比。
我们下来的那个坑洞,似乎正好开在了一条墓道中间部分的顶板之上,视距模式下的军用特种手电,可以照亮直线方向上近百米距离,我都没有看到墓道的尽头。
也因为如此,根本无法判断,墓道那一头,是通向墓室的。
只是召峰是个急脾气,竟是沿着身前方向,疾步走去。
我对召峰这种冒冒失失的性格很是不满,毕竟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最起码也该小心点。
按照电影和那些盗墓小说里描述的,墓道里通常都是有防盗机关的。
直到此时,我才意识到,就我们这种啥都不懂的二愣子,竟然就敢来到这种恐怖的地方,简直是不想活了。
禾火看到此处的感慨,也是苦笑不已。
他顿时响起,那时候如此稚嫩的自己,竟然就敢带着一杆舍友去探索那个老僵尸的古墓。
若不是自己如此稚嫩,恐怕沙松也不会被咬,更不可能变成僵尸。
虽然此时他肯定在茅山派里呼五喝六,威风无比,但作为一个人类,丢掉了人这个基本的生理特征,禾火还是觉得很对不起舍长。
他叹息一声,继续往下看。
只是,自从下来,我的脑海中就不断浮现那一百个梦里,那条墓道的情景,似乎多少让我有些心安。
所幸,直到我们走了三百米左右的距离,竟然发现了一道石门。
石门有两米见方,完全是平滑的青石板构成。门中间有一道缝,说明这是双扇门对开的门。
门缝两边各有一个虎头门环,锁栓上并没有锁,似乎一推就开。
我们四个人站在石门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犹豫或者挣扎。
谁都不知道,这石门之后,到底有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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