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软就的软,该硬的时候一定不能软!这是薛飞给张凡说的话。
薛飞趴在张凡身边不停的给张凡出主意,“绝对就是哪个副院长搞的事情。他进门的时候,我就发现了,看你的眼神带着一股子的阴森森!”
“你省省,早干嘛呢。半夜的诸葛,白天的死人。”他在张凡耳朵边上嗡嗡嗡的不停,原本心不烦都让这家伙给说烦了。
“哪现在咱怎么办,等着让人家上门骂吗?要是家属真的上门了,我前面顶着,你直接就走!”
“我谢谢你了。你让我歇一会行不!多大的事情啊。”
当肝胆五科的主任打完电话以后,张凡其实已经把这个事情不放在心里了。
一个医院也罢,一个团体也罢,在不触及大多数人利益的时候,你还能弄到更多的利己的事情,那么别人就会说你一句牛逼。
可一旦触及到大多数人的利益,想要打破特这种体制中运行了多年,大家不约而同都去遵守的规则。
要吗你牛逼,能重新洗牌制定规矩,要吗很简单,你等着出局。
医院内部,这些主任,副主任,年轻点的还好一点,还有提升和上升的空间。
而上了年纪没几年时间就要退休的主任,副主任,眼巴巴的就靠着去地县医院飞刀赚点钱。
可你倒好,你吃饱喝足了,不管不顾,就为了自己能飞的高,一下子就要掀桌子,这些主任,副主任不和你玩命才怪。
医院很是一个奇葩单位。越是年轻的医生,越是团结,越是抱团。
特别是在转科的时候,一帮住院狗,转科汪,见面哪个亲热劲道,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给对方。
他们的第一次产生间隙就是进入医院三年后的分科。
我想去骨科,我觉得我水平业务能力都不差,可就是不会来事,可就是没个好爸爸,而你靠着嘴甜,靠着哪个什么,进入了骨科。
这就成了仇,当他在其它科室受气,看到你在骨科分钱分的手都软的时候,越发的心里不如意。
医生的定科,就如高考一样,弄不好就是一辈子的事情。
然后当年的兄弟,就成了路人,在医院内部,很多医生之间见面连话都不说。
而进入了科室,随着资历的提升,往往很多主任当年或许都是提升院长的种子选手。
医生的路很窄,往往很多医生进入一个科室,后半辈子的生活一眼就能看过去。
有点能力有点本事的医生,都想着爬高一点,钱权是一方面,更多的是自己心中的一些抱负。
职务高了,资源才能倾斜,资源倾斜了,才能干出更多的成绩,干出当年的理想。
要不你一个小屁医生,定死在传染科,没有百年不遇的非典,你能搞出什么事?先老老实实把体温测吧。
所以,当年没竞争过对方,现在有人带头要群起而攻之,这些主任这些几乎和副院长差不多一个级别的主任们,开始聚集起来搞事。
医生的世界说简单很简单,一些把握不住自己的医生,想都不用想,他的世界他的生活,根本就跑不掉各种的药品、器械商的影子。
特别是一些医生,骨子里其实就羡慕一些前呼后拥的老板。等他稍微有点能力的时候,他也想有这样的待遇。
医生,再厉害的医生,最多也就是在手术或者看病的时候能享受到这种前呼后拥的待遇,还是得有名望技术超群的医生才行。
要是没技术的医生,想在医院外享受这种待遇,很难。但有些医生不甘心,怎么办,简单的很,只要有职务,就会有人给你处理。
然后,在这个只能上很少见下的环境中,一旦上去了,滋要是有点奢靡之心,绝对会放松警惕之心,然后分分钟有人就来给你支场子。
多年的龌龊,多年的竞争,多年的斗争,借着张凡这个点爆发了。
“小王,我告诉你,你事大了,老哥不忍你妻离子散,赶紧跑吧,远远的离开这里吧!”
肝胆科的一位当年落选院长的主任给一个器械代理打电话。
这个代理从副院长微末之时就是跟着转的人之一,到后来,可以说普外的材料被他垄断了,多少人恨到咬牙。
“杨哥,我的好杨哥啊,到底是怎么了!”这个家伙接到对方的电话后,被对方没头没脑的几句话,说的他是心都快跳出来了。
“老陈的位子有人看上了,你现在去给他通风报信都来不及了,你自己的屁股都要着火了。
我就觉得你小子会来事,人还不错。虽然挂上了大腿,但对我也很尊重,所以就提点你一句!”
云里雾里的几句话,说的这个业务员脸上的肉都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真的要是没事,也不至于害怕。
“哥,哥,您行行好,给说透点,我拉家带口的在边疆,能跑到哪里去。亲哥哥啊,以后您说话,您看我表现就行。”
“呵呵,看上这个位置的人是通了天的,现在已经在行动了,对老陈身边的人,身边的事,绝对是宁杀错不放过。
你就算没事,估计以后医院这个门你也没办法进了。”
这位主任,几句话就把气氛烘托了出来,还点明了要点,你以后别想干这行了。
说实话,一旦进入医疗器械,医疗药品这一行,绝对不会有人会心甘情愿的退出来,就算有退出来的,都是没吃上肉的,这个行业真的是太能赚了。
这个业务员嘴上说听话,心眼子还是非常的多,立马打着比划让自己的老婆给另外一个肝胆的主任打电话。
“呵呵,我劝你还是少打听,你不怕惹火上身你就跳吧。行了,听不听的在于你,我言尽于此,挂了!”
“别,别,别,哥,我的亲哥哥啊,您给指条路行不行,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你说以后总不能要饭到您门上不是!
只要过了这个坎,您就是我的再造恩人。”
业务员一听,就着急了,对方好似没图自己什么啊。越是这样,越觉得事情是真的,他嘴角的白沫沫都来不及擦,赶忙的说着软话。
这个时候,他老婆也从另外一个房间打完电话出来了,都不用言语,一看自己老婆的脸色,他的心就沉了下来。
“哥,今年不是嫂子要出去旅游吗,欧洲行,我们公司要派人去考察,让嫂子也出去给我们拿拿注意吧。”
“哈哈,算了,我也就是心软,不忍你奋斗的这么些年最后成了一场梦。
我和通天的人还能搭上话,你这么些年手里没点老陈的东西?”
这话一说,业务员脸都白了,刷拉拉的冷汗直流。
“哥,真没有啊,我们一进一出,账目都是平的啊,就算把我枪毙了也拿不出来东西啊。”
“哦,是吗!”主任也在试,说实话,这种事情,只能搞一些擦边的事情,真要是搞实际的东西,估计医院的老大也不会同意,而他这其实也在警告对方。
“真真的,绝对没有!”真没有假没有的,谁能说清楚!
“听说,老陈有个私生子?这个事情你要是也不知道,就说不过去了。”
什么朋友,什么恩主,什么领导,这会全没了影子,业务员一听,直接就把对方卖了。
“这事情,我清楚的很,哪女的是我当年的一个业务员,不好好搞业务,结果不要脸的和陈院长有了一条腿。”
“行了,不用多说了,你只要还想干这一行,还想稳稳当当的赚钱,就把这个事情告到纪委去,明天估计就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
该软的时候,一定要软,老领导的女儿也在说这句话。
老头退休前,是家里的一霸,谁敢说他,随着没了权势,家里也就能压迫个自己的老伴,至于姑娘,早就造反了。
躺在病床上的老头,闭着眼睛装死。
“爸,您这么干,以后还让我们做子女的怎么去见人。
你知道不知道,我们单位的领导都打电话问了这个事情了。
说是不是家里困难,需不需要让同事们来个爱心捐助什么的。
这是什么意思,您还不知道吗?”老头姑娘的压力也不小,也不知道谁给她的领导打了招呼。
“话都说出去了,还能怎么办,难道让我去给人家赔礼道歉?我这么大的岁数了。”
老头开口语气相当的强硬,可说着说着,看着姑娘的脸,又慢慢的软弱了下来。
“赔礼道歉,我去,用不到你去,你现在就要一个态度和状态,态度就是一定要让飞刀的医生给你做手术,钱我们出定了!
装糊涂,要是有人来问,你就说你年纪大了,记忆力不行了,早上吃的啥都不记得了。
反正就是说自己生病了,需要技术好的医生。其他什么话都不要说。
特别是哪个什么副院长,你就对别人说,你什么话都没说过,就算说了,也是对方教给你的。反正你记不住了!”
“呃,好。你去哪?”老头不乐意的答应着,形势比人强,要是当年……
“你惹的事情,我去给人家赔礼道歉去!”
路不平有人踩,副院长当初上了位以后,吃相难看,自己又是主管普外的领导。
弄的是怨声载道,不光下面的主任埋怨,就连医院老大都不是很舒畅。
这就是他的不对了,连老头子的拉一部分打一部分的话都记不住,能不出事都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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