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宽今日迎来了王林传回的新消息,他在出海口以北的一片密林里发现了一颗参天巨木,说是非常适合建造点什么。但以王林的认识,他还真不知道能建造些什么,总之把话说的很是玄乎,反正一切有李宽做主呢。
李宽拿着这份消息,对身边的慕容秋叶问道:“鲁大成还有几日能到啊?我这都等不及了,王林那小子一般不说大话,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他说是巨木,那定是不小。以后无论是造船,还是建立船坞,设立码头,这木头都是必不可少的。”慕容秋叶盘算了半天,说道:“应该就是这两天了,现在的路途比冬日好走不少,如若耽搁了的话,就一定是鲁大成在沿途收集他所用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材料吧。殿下,您也知道,鲁大成就是痴迷的工匠,他对武器的要求很高,对材料品质也就苛刻了一点。而且说到建造的话,他手下的人才也不少,他师弟就是造船的,听说还参与过前隋炀帝的龙舟建造呢。”李宽欣慰的微笑道:“还别说,我这别院真是人才济济啊,母妃当年到底是用什么手段将这些人聚拢在一起的啊?慕容统领,你是怎么跟随母妃的啊?”慕容秋叶耸耸肩说道:“其实这都是家族渊源,属下小的时候倒是见过二教头本人几次,不过也是在军中。我们四大复姓护卫其实是二教头当时的亲兵。公孙和令狐两位统领的父亲在当年陛下与西秦霸王薛举的大战中阵亡了,她们都是家中独女。上官统领的叔叔其实二教头的小军师,他的儿子现如今虽然未在咱们王府别院效力,但却也是风度翩翩的俊美公子,他曾经因为浮萍的婚事来信催过几次,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浮萍回过一次信后,就再没有过消息,也不知道她到底在信中说了什么。至于属下嘛,家父当年是江湖人士,在武功一道很是崇敬二教头,曾经想来讨教的,但后来也被二教头的为人所折服,所以就加入了娘子军。家父还与长孙四家将的叔父长孙翔是结拜兄弟,但在接应鲁国公一众出瓦岗寨的时候受了伤,所以属下家才与鲁国公有交集。”李宽笑着说道:“这里面故事看来很多嘛,有时间你讲给我听听啊,我现在有点犹豫,要不要等几方人马都回来再去查看那巨木呢?最好是有点新式武器的保障才行,长孙克功那边的也没个消息,火油到底能不能运过来啊,这东西用于海战可是非常厉害的啊。”慕容秋叶听到李宽的话,立刻要去吩咐手下用飞奴去询问,而李宽却阻止了,说道:“还没那么急,我们再等几天就是了,饭得一口口来吃,路要一步步来走。”独孤雪悄悄来到李宽身边,小声说道:“殿下,有长安的飞奴传书,都护府的事恐怕有变。”李宽一听,立刻从独孤雪的手里接过长安的消息,一看,皱起了眉头。李宽心想,父皇怎么把事情复杂化了呢?难道建立都护府的事有什么阻力不成吗?不过从书面上来看,这人选还是让李宽满意的,有李绩、程咬金这些熟悉的人在,虽然还有侯君集,但他要去的地方一定离李宽这边比较远,所以也不用担心会与他有什么交集。
山西太原,赵横、孙振和周正三位都尉的人马出发了,他们经过大战之后的休整,终于接到了建立都护府的圣旨,他们要最先赶到李宽所在的位置,如果李宽本人有其他什么动向的话,在辽北一带,他们三人就是最佳的接任者。而席君买和苏烈也踏上了路程,他们从长安出发,带上本部人马,而这次他们的上司却又是程咬金,而且听说圣旨上还指定了一位新搭档,不过却是熟人,自己的小师弟,程名振。可能从李世民的角度来看,李宽的那套品字形批次布阵很适合攻防转换,所以作为皇帝来说,索性就如此安排了,起码用起来顺手。不过一同出发的队伍中却有个特殊的存在,程处默逃离了自己老爹的追打,与尉迟宝林和侯成这两位难兄难弟一起也要出关,说是一定要继续建功立业。突厥之战后的他们,成熟稳健了不少,而且把家中得力的家将和护卫都带上,而且还顺便把他们平日里攒下的钱财都换成了粮食,说是能在辽北换取很多好东西,也不知道他们的消息可靠不,总之很是自信。可段瓒却先一步被自己老爹段志玄给锁在了家里,他在家里大骂尉迟宝林不讲义气,说他都被程处默和侯成给带坏了。而千方百计又费尽周折,在家将掩护跳墙出来,想来到段瓒家里一起偷跑牛见虎也被自己老爹牛进达给捉了回去,禁足,绝不能再让独子再上战场冒险了。
赵王府别院,南宫隐一直悠哉的生活着,他每天就是练武,养生,研习道法秘术。而一直作为别院留守统领的谢红菱却天天打探着各方消息,以用来防卫别院和赵王府的安全,因为她也不知道南宫隐那些江湖仇家会不会再来此捣乱。如果对方另辟蹊径,针对赵王府的话,那她也百死难赎,责任所在,她经常去与燕无双一同商议一些事情。而得到的答复就是一切安好,燕无双将王府内的护卫重现调配了一遍,且通过常宣的关系和手段,在宫中又求得一些内侍高手,武功都几乎与常胜常平兄弟不相上下。因此,常涂那家伙还担上一个纵容兄弟的小恶名,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皇帝李世民都默许了,谁还敢说什么啊,不中听的声音几天之内就消失无踪了。所以赵王府现在绝对是除了皇宫以外,防护最为强悍的地方。今日,赵王府别院迎来了一位久违的人物,南宫魔灵居然回来了,她自从河西返回长安,她就如同消失了一般。而她的再次出现,让南宫隐也很是奇怪,当谢红菱将南宫魔灵带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也很惊讶道:“小妹,你怎么回来了啊?这些时日,你都跑去哪了啊?外面现在很是危险,为兄都难以对付那些鸡鸣狗盗之人啊。哼,等李宽将那《麒麟血书》交给我的之时,我定要让那些宵小之辈付出惨重的代价。”而谢红菱听到南宫隐的话,却重重的咳嗽了一声,说道:“还请南宫阁下慎言,此处是赵王府别院,请注意您的身份,您以客卿身份在此处避难。请不要随便将我家殿下的名讳上口,否则别怪在下不客气。”南宫隐一听,连赵王府别院的一个小小统领都敢如此对他,真是不拿江湖人当回事儿啊。他本想与谢红菱理论一二,却被南宫魔灵硬生生的拦住了,她对谢红菱说道:“谢统领,还请原谅家兄的莽撞言辞,小女子先替他给你道歉了,赵王殿下的名讳确实不应随便上口。不过小女子有重要的事情要与家兄商议,还请谢统领行个方便。”谢红菱轻哼了一下,凌厉的眼神从南宫隐身上掠过,她可不怕什么所谓的天下第一武功高手,这都是江湖人胡乱吹捧得来的,还真不信他能比赵王李宽的武功更高些。谢红菱不信赵王府别院众多高手还能压不住他?不过她还是要给南宫魔灵几分薄面,听说这是李宽的红颜知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谢红菱走了,南宫隐却重重的哼了一声,对南宫魔灵说道:“小妹,我们南宫家什么时候受过这个窝囊气啊,这李宽就是拖着我们,等我拿到了《麒麟血书》,定要再与他比试一番。”南宫魔灵将南宫隐来到一边,小心的看了看左右,小声说道:“哥,我们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难道你想出了这赵王府别院,被江湖人和五姓七望的人马追杀吗?他们将上次刺杀失败的责任统统推到你身上,众矢之的般的境地,你难道不怕吗?我们南宫家经历魏晋时期,在乱世纷争中能得以存活下来,本就不易。前朝的时候,我们兄妹苦苦挣扎,现在眼看就要见到曙光了,你的梦想也快要实现了,怎能在这个时候再起纷争呢?再说了,赵王殿下的心思一直在战事上,脱不开身,他也没故意躲着你,已经答应之事,他还能矢口否认不成吗?他可是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出尔反尔的事,他定不会做的。而他还安排此处给我们避难,都没计较上次你去他府上闹事,皇陵归途的刺杀,更没这个时候落井下石,人家这也是没把往事放在心上,我们就忍些时日,可好?”南宫隐侧目看着自己妹妹,小心的问道:“小妹,现如今长安城的传闻可是真的?都说赵王李宽在河西遇佳人追随,那缠绵悱恻的故事多了去了,我都不知道哪个版本是真的。呵呵,小妹啊,咱们南宫家的女子可是要入那王府内院苦等那一心征战之人了吗?”南宫魔灵一脸嫌弃的说道:“哥,你这说的都是些什么啊?那些好事之人的胡言乱语你也信?再说了,这长安城的美人都被赵王殿下收入王府之中,我这平庸之色,怎么能入得了他的法眼啊。我也只是为你求个安稳,江湖人想嫁入皇家,亏你想的出来。这只是长安城茶余饭后的一些笑谈而已,他们说说也就罢了,你还来调侃我。”南宫隐哈哈大笑道:“生气了?小妹啊,你小时候就如此,真事儿你从来都是先生气,假的反而如玩笑一般。不过也没什么,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年纪也不小了,能有个归宿,为兄也会安心去修仙求道。等李宽回来,我与他分说就是了,自己妹妹的心思,我这做哥哥要是猜不透,我们就妄为兄妹一场了。”南宫魔灵却不接话,只是皱着眉头,故意岔开话题说道:“哥,赵王那边遇到点事情,荥阳郑家的小公子与那个自称隐王殿下的李承爵,纠集的一群江湖人士和五姓七望的死士去刺杀赵王。不过他们的目标好像是没有事先明确,是赵王的三弟蜀王李恪给挡住了,虽然没出什么大事。不过赵王的怒火也很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反击。我在想,是不是要在适当的时候还他个人情,我想你在江湖上还有些声望,我们要不要帮赵王一把呢?”南宫隐听到这些,也眉头一皱,边踱步边思索,他在心里盘算,这要不要出手呢?于情于理自己应该重振江湖声望的,也许这就是个机会,但他也一时无法做出决定。随后他站定身姿,小声的问道:“小妹,江湖事与朝堂事不同,如果光是江湖人士去刺杀的话,我还能替那李宽周旋一二。但这里参杂了五姓七望的势力,那就难办许多,我也是因为他们才落到如此境地。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两个崔家定是没有参与,赵郡李家在观望,最多也就是郑家,卢家和王家参与其中。荥阳和范阳太远了,我的势力也渗透不进去。最多只能帮李宽牵制太原的王家而已,就算到了最后,我一样会伤筋动骨的。不如等李宽回到长安,我亲自与他商议,我与他互为依托才好把此事办妥。倒是你,你到底如何想的,可想入得赵王府呢?”南宫魔灵却苦苦一叹,道:“无根之木在参天巨树面前,终究会如落叶一般,哥,江湖人没有归宿,永远都没有。”说着,南宫魔灵慢慢的远去,南宫隐看着自己妹妹的背影,也是心中一叹,地位的差距就是宿命的痛苦轮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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