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斩追魂

  占襄飞云谷的一万多突厥大军竟然被一百大*队堵门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都感觉这完全是痴人说梦一般,而且从突厥一方的角度来看,特别的丢人。而事实就这么摆在眼前,虽难以置信,可就是戏剧般的发生了,都说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契苾连虎这个反面角色的活计还真是不好干啊。

  李宽冷冷的对身边的陈强说道:“陈强,喊话,你不是也学过突厥语吗?我学的时候,你小子总在一边,别以为我不知道,什么难听喊什么,这个时候别去考虑什么脸面,就是要将突厥大军的主帅和那个狗屁追魂箭羽罗激出来,你小子要是不完活儿,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陈强一听,有了底气,这活计好,骂人,还是领了命令的,透着一份仗义。陈强将学到的所有突厥语中最为恶毒的都用上,不管发音是否准确,全凭自己的喜好,而且还出奇的顺溜,看来这小子私下里没少找阿史那鲁汉恶补啊,真不知道他学这些到底出于什么目的。可突厥大军中,此时却炸了锅,从来没有人能如此轻视突厥的骑兵,突厥主帅契苾连虎怒视着阵前的一百*,对身边的羽罗小声说道:“*领头的就是你所说的那个失手没干掉的家伙吗?看他的装束,应该是大*中尊贵的角色。你试试再下一城,不管他是什么身份,都是一份大功,方才按你所说,年龄和装束,你干掉的应该是就是*的主帅独孤彦云,而这个明显比他年轻不少,不过这份胆气,真不知道是当是英雄,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我们今日就掂量掂量他的斤两吧。”羽罗勉为其难的点头,他自己心里知道,今天是惹到杀神了,点名要他出来受死,不过他也不是轻易认输的人,追魂箭的名号在突厥可是很响亮的,再杀一人又能如何?

  李宽没有祭出他的长兵器,他看到天色已晚,眼看日落的时候就要到了,太阳在天边露着最后的小半张脸,它也期待今天的最终结果。夜战虽然是火麒麟卫的强项,但李宽他不想过多搭上更多人的性命,此次来堵突厥大军就是为了报这一箭之仇。他从马屁股边上的百宝囊拎出战弓追月奔,试了试弓弦,猛的抽出一把奔雷箭,顺势吹亮了的弓背上的火折子,依次点燃后,之后搭弓射箭,一气呵成,箭矢直指突厥大军前。这就是信号,火联胜的百虎齐奔箭紧接着发出,古大牛同时下令让士兵们都团射奔雷箭,就是要造成对方的慌乱,顿时突厥大军前沿一阵烟雾爆炸,战马踩踏,战士哀嚎,残肢断臂飞起,他们都没想到战事就这样开始了。李宽一带马缰绳,直奔突厥大军,顺便喊道:“陈强,别骂了,跟上,咱俩冲阵。”陈强一愣神,正骂着有感觉呢,怎么就冲阵了呢?他也没去多问,提马跟上了李宽的马速。

  突厥大军的慌乱正好是李宽出击的时刻,他没去关注契苾连虎,暂且留这家伙一命,早晚会来取的。他一下就在人群中看了那阴郁的眼神,真死死的盯着自己,尤其是那人提弓的动作,绝对不是普通的善类。李宽骑马,侧着兜过突厥大军的横面,频发奔雷箭,让挡在他和羽罗之间的突厥骑兵都无法来与自己接战。偶尔有一两个想来捋虎须的家伙也让紧随其后的陈强用弓箭射杀了,而羽罗的任务也不是去保护契苾连虎的,他也同样在针对李宽,真有着不死不休的气势。羽罗抽出三根追魂箭,这情况是很少有的,一般一支箭就能收割一条生命,普通的士兵都用不到他来出手的,能配得起被这追魂箭而死的人,非富即贵,大多都是突厥中一部的首领,所以他曾经为颉利可汗立过不少功劳。电光火石之间,羽罗的三支追魂箭成品字形直取李宽的咽喉,连李宽身后的陈强都捏一把汗,但他也不敢贸然提醒李宽,怕他分心反而中招。李宽这时候却有着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侧面的阴风刹那而至,这是危险的信号,而这袭来的箭矢角度如此刁钻,他也没把握躲过,提出同样三支箭,搭弓荡了过去,不求完全抵消,至少能稍微抵挡一下就好。还好他运气不错,将两支箭的方向打偏了,可最后那支箭好似长了眼睛一般,离自己只有一臂的距离,李宽以最快的速度抽出小弯刀,一下削掉了那箭矢的箭头,可那倒齿还是擦着自己的鼻尖而过,那道劲风让李宽瞬间模糊了视觉。而羽罗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李宽,又是一道三支箭齐发,同样的劲道,同样的刁钻,就看李宽能防得了几次。李宽暗自下了狠心,甩了一下头,轻踩马镫,夹着马腹,雷龙心领神会,放慢了速度,那羽罗的箭矢擦着李宽的头盔而过,倒齿在都刮出了火花,且在头盔一个侧面留下了划痕,这是*裸的挑衅。

  契苾连虎看到羽罗和李宽斗得难解难分,似乎有远离战场的架势,他也有心前去支援,但却被火联胜的阴损式的火器给炸得不敢出营。那零星劲弩团射中还夹杂着奔雷箭,之后还有百虎齐奔箭的大杀器将一队突厥骑兵全部歼灭。想集结大军冲击,但谁都不敢冒头,只能固守,偶尔有几个不怕死的请战之后却过不了古大牛的骑兵来回冲杀,尤其是那马鞍上的大黄弩,这移动的排箭一次次的将突厥敢死骑兵都收拾了。其实突厥大军主要是心理上不接受这种奇怪的战法,火器的震撼将他们的心都炸碎了,每一个响动都让他们见到昔日的同伴惨死,有心报仇却没了往日的胆量,越是不敢面对,内心的恐惧就越强,总之是一时无法摆脱。李宽和羽罗的互相狙击还在继续,你来我往一丝都没有停歇的下来的打算,而此时的陈强却来支援李宽了,他把几个企图想干涉李宽和羽罗对决的突厥骑兵都打打发了,他不断的用弓箭袭扰羽罗,打乱了羽罗的进攻节奏,李宽也不去纠结此事,一下抽出九支箭,想展示九星连珠的神技。只见李宽搭弓射箭,九支箭如同流星斩月一般齐聚而来,以全攻之势封住了羽罗的前进之路。羽罗此时的头脑极度的冷静,因为任何一个失误都是致命的,只见他以箭对攻,想消除这必死之局,可这如何能躲过呢?不断衡量着这场对决,他不但要对付李宽,还要兼顾陈强偶尔袭来的冷箭,这就把压力完全转换到自己身上了。李宽的第一箭直取羽罗的马匹,将那马耳朵射掉了一半,马儿受伤,停滞了一下,并且不断的颠簸,险些将羽罗掀翻落马。同样的袭来的第二支箭直奔羽罗的咽喉,这要是躲不过就是命丧于此了,羽罗咬牙一拉马缰绳,顺手将马儿安抚,好在马儿知道主人的意思,没有再慌乱,羽罗顺势用弓背将这箭矢打落,但第三支就没那么好躲了,胸口的面积大,这精钢打造的箭头绝对不是突厥劣质铁甲所能抵挡的,就在羽罗为难之时,他硬生生的使出镫里藏身,这就得牺牲马匹来保命了,昔日同甘共苦的马儿也做好了保护主人的准备,只听一声嘶吼悲鸣,第三四五六七八支箭都应声而击中了羽罗的马匹。那马儿被射中了要害,用尽全力嘶吼着朝侧面要倒下,像是在对主人告别,羽罗着急的提身趴卧,想调整身姿,而这最后的第九支箭到了,正中羽罗的肩甲,直透骨肉,疼得羽罗一龇牙。他就势反侧斜倒,刚好想看看李宽下一步的动向,抬头之时,却觉得咽喉发热,一股鲜血流出,原来脖颈处中了一把小弯刀,他本想说话,却不断的从嘴里喷涌出血液来,羽罗心想,从弓箭神技出师,到现在,看来早晚是要还的。他用最后的气力看向李宽,却看到了最后的落日夕阳,李宽骑马在余晖中冷冷的看着他,李宽提马近前,翻身下马,走到羽罗的跟前。运内功,将小弯刀吸回,那小弯刀隔空入手,而羽罗脖颈中的血如柱喷出,他用手去捂,但手也开始无力了,徒劳的在空中抓了几下,似乎很不甘心。李宽用突厥语说道:“你死了,这是注定的,因为有人要你死,这个理由去跟你的长生天说去吧。你杀了不该杀的人,去地狱等着你们突厥大军的冤魂吧,黄泉路上,我定不会让你孤单的。”说着,李宽抽出大弯刀,猛的斩下羽罗的头颅,再收刀入鞘,抖开大铁棍,挑着羽罗的头颅,挂在马屁股上的弯钩上。

  李宽和陈强追逐羽罗结束,算是给这场日落前的对决画上了一个句号,但李宽总觉得这是不完美的,总之算来是吃亏的,一个羽罗怎能抵消大唐痛失独孤彦云呢?李宽对身边的陈强说道:“陈强,我会记住你的表现,回头我会与阿雨一起还你的个人情。”陈强憨笑道:“殿下,您这话说得多见外啊,属下就是出了点绵薄之力而已,主要还是殿下的箭法高明,那九星连珠和暗飞小弯刀,这就是阎罗的催命符,那什么突厥的追魂箭都不够看的,徒有虚名的家伙,注定死在殿下您的手上,嘿嘿。”李宽冷静的说道:“单以箭法对决,那家伙还在我之上,我也是投机取巧而已,九星连珠就是华丽的外表,其实箭法对决并不实用,那小弯刀嘛,也是看阿雨扔飞蝗镖的次数多了,学了几招而已。这也是变相的以阿雨的神技来报仇罢了,行了,咱俩往回赶吧,时间久了,我怕有变。”说着,他们二人不断的提升马速,要在天玩全黑下来之前与火麒麟卫汇合。

  古大牛最后兜了一圈,收割了几个突厥战士的生命之后,感觉这堵门打法有些无聊了,根本都不是火麒麟卫的作风,于是他回到了火联胜身边,况且他也有点儿担心李宽和陈强了。猛的一转头,却看到李宽和陈强飞快的骑马而来,于是他开始整军,将火麒麟卫全部收拢。李宽来到近前,说道:“咱们回去,剩下的突厥大军要是敢追来,我们就用霹雳弹,估计他们也草木皆兵了。不跟他们玩了,要不我怕阿雨任性,再领军来支援,好不容易扭转的局面经不起折腾了。”他话音刚落,火联胜将最后一个百虎齐奔箭点燃,对准了突厥大军的主帅契苾连虎的方向,排箭发出之后都不看结果,之后李宽带着火麒麟卫全体返回。

  突厥大军本想追来,但契苾连虎却迟迟没有下令,因为他不敢保证有能拿下这一百*的把握,并且他对身边的几个战将说道:“这件事谁也不准说出去,太丢人了,*诡计多端,使用那奇怪的武器,我们伤亡太大了。估计羽罗也没什么好下场,就算他为可汗征战身死了吧,回头可汗问起来,我们也算是尽力了。”

  颉利的大军此时到了羽罗身死的地方,斥候来报,说有个突厥战将打扮的无头尸体在雪中,战马身中多箭也已死亡。颉利下马到了羽罗尸体边上,蹲下来,从腰间扯下了腰牌,定睛一看,正是他亲赐的“追魂箭”腰牌。他不断的打量着腰牌,之后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不像是有大军来此,没有多么凌乱,那就是说这是对方单枪匹马将羽罗杀死的。一个战将把马匹身上拔下来的箭矢递到颉利面前,只见上面篆刻着,“唐赵”二字。颉利问身边的战将,说道:“*之中可有姓赵的将军,精通箭术的?”那战将思索了半天,说道:“*之中以秦琼与张士贵两位大将军的箭术最为高明,当年渭水之战的时候,秦琼还展示过。也就是他们俩能跟羽罗将军媲美而已,且在伯仲之间,其他的嘛,臣还真不知,这姓赵的更无从说起,不会是有赵字封号的将军吧?唐国中,长孙无忌的封爵为赵国公,会不会是他身边的战将呢?或者这赵字是赵王?*之中也没听说过什么赵王啊?”而颉利让人把羽罗的尸体收敛并且保存好,回头再以部族族长的礼仪厚葬,以羽罗往日的战功,配得上这个待遇。之后颉利又带大军沿路看了看,看到很多被*炸过的地方,最后来到契苾连虎大军的边缘,颉利对身边的战将说道:“差人让契苾连虎来迎接本可汗,我倒是要问问他,这仗是怎么打的,如此熊包。”那战将对身边的亲信说了几句,那亲信骑马出发了。

【在阅读模式下不能自动加载下一页,请<退出阅读模式>后点击下一页阅读。】

点击下载唐新疯暴全本TXT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