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宽对自己的属下是很在乎的,无论怎样,他对生命的理解跟这个时代的人是不一样的。不说身处这纷乱的人世间,今天遇刺,他就明白,危险无处不在,尤其是刚才查看了那白衣人掌风击打的树木,那样的伤害程度,李宽自认现在的自己是没办法做到的。李宽向端坐在马上的程咬金施礼,说道:“程伯伯,您能来此搭救我等,真的很感谢您,请问您有多余的马车吗?我的属下受伤了,而且我们也得赶回长安去,希望程伯伯能帮我一下,可好?”程咬金看着身后的袁天罡和李淳风,又转眼看着李宽身边的两个女侍卫,哈哈大笑道:“一个王爵没摆仪架,一身道士打扮,装神弄鬼的,跟那阴人李绩似的,不爽快,这要是别的皇子,老程俺定会替陛下教训他的儿子一下,想必陛下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俺老程的。不过嘛,小子,咱俩是有交情的,不提那比武,就算你小子让俺老程赢了赌注,不说钱财多少,就这份儿面子,俺老程就记你的人情。本来这马车不能借你的,俺老程也是有皇命在身,要将很多勘察帝陵址所需之物送过去,还有人吃马嚼一堆粮草,还有各部官员的临时营帐,都在老程俺的马车上,但既然咱爷儿俩有交情,另外你答应俺家那不成器的小子,给他写几首诗词去显摆,这咱两家就算是世交了,你小子既然开口了,俺这当伯伯的要是驳你的面子,那就太不近人情了,而且你小子能放下皇子的尊贵,知道向俺这有皇命在身的将军施礼,说明你很懂事,跟俺老程对脾气,都是不怕鸟御史的响当当的人物。况且看你身后的女娃娃这么好看,定是你日后开府选妃的夫人或者是采女的人选吧,嘿嘿,眼光不错,这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以后生出的小娃娃定会好看,俺老程先定下娃娃亲了啊,无论男女,都要先跟俺老程家结亲啊,回头俺就去陛下那里报备,谁人要挡,俺老程非撕了他不可,嘿嘿。后面的腾出两辆马车,连同车夫先送赵王殿下和他的夫人回去,另外捎上那两个道士。小子,俺老程走了啊,你自己小心,虽然贼人退去,但没准去而复返呢。”程咬金调转马头走出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转头又对李宽说道:“小子,别忘了回去之后跟那你处默兄弟多来往啊,没事就去俺府上,咱这孩子这么生分呢,行了,这回俺老程可真走了啊。”说着,程咬金领着自己的人马呼啸着被三原县而去,李宽众人也向程咬金施礼相送。还别说,程咬金留下的马车虽然没有车篷,但还算不错了。
李宽忍着程咬金的废话,将这生猛而狡猾的常青树将军送走了,而这时,李宽才将燕无双扶上马车,之后去查看她的伤势,而燕无双却造了个大红脸,没想到李宽会当着袁天罡和李淳风面来查看她的伤势,另外刚才程咬金的话也让她脸红不已,夫人、采女,自己真的有资格吗?李宽看了看燕无双的手臂,看似没事,而站在一边的独孤雨一直看着程咬金离开的方向发愣,嘴里还叨咕着:“殿下,为什么这程将军会说一对璧人呢,咱们三人站在一起,最起码也应该是一对半璧人啊,他这是忽略无双妹子还是忽略了我呢?”李宽头一次感觉这独孤雨是不是有花痴倾向啊,于是大咧的说道:“程老匹….咳咳咳,程将军的意思是说你们俩是璧人,都好看,我嘛臭道士一个,道爷我就不跟你两个大美人去计较了,璧人没我的份儿,行了,独孤姐姐,你和无双一辆马车吧,我还是跟两位师兄坐一起,车夫大哥,麻烦你慢点赶车啊,这姑娘受伤了,你多担待。”车夫是知道李宽的身份,马上受宠若惊的点头称是,他从来没想到一个皇子跟他一个车夫如此客气,真是意外啊。而李宽却很轻松的走到了袁天罡和李淳风身边,说道:“两位师兄,我们也上车吧,这一场真是惊险啊。”袁天罡和李淳风都感觉还是早点回长安的好,于是也没说其他,三人都上了马车。而燕无双她们这边,独孤雨噘着嘴小声说道:“什么嘛,人家就是无双,连姓都省略了,听着都透着亲切,到了我这里,独孤姐姐?你说我真能看出年龄吗?”独孤雨一脸娇嗔的问着身边想着心事的燕无双,而燕无双明显就根本没在听独孤雨的话,直到她感觉到独孤雨那小愤怒的眼神,才反应过来,说道:“独孤姐姐是在跟我说话吗?”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只见独孤雨指着车夫,对燕无双说道:“我不是跟你说话,难道是跟他说话吗?你也叫我独孤姐姐,我真的很老吗?以前陪人家练功的时候都叫人家阿雨,现在殿下对你这么好,你却也叫人家独孤姐姐,真的都是欺负我,是吧,信不信我不在这武德殿西院了,啊?”燕无双一脸蒙蒙的说道:“刚才听到殿下这么叫你,你也没生气嘛,而且我觉得这么叫也很好听啊,阿雨似乎有点太随便了一些,况且你本来就比殿下和我都大啊,叫你独孤姐姐不好吗?再说了,殿下快开府了,我们都要离开武德殿西院了,你不在武德殿西院?你要离开去哪啊?殿下让你先去开府之地布置侍卫防护吗?我怎么没听说啊?”这下就更让独孤雨生气了,一脸委屈的说道:“行啊,我跟你谈殿下,你就跟我谈侍卫防护是吧?你就一门心思的想着你的侍卫职责是吧?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跟你一样,就想着这么去做个好侍卫了,但现在我不想这些了,我想、我想、我想嫁人。”看着独孤雨气急败坏的样子,燕无双这下没法接下句了,因为她刚才也在为这事犯愁呢。
李宽的马车上,师兄弟还在谈刚才的遇伏,袁天罡心有余悸的说道:“小师弟,刚才真是好险啊,如果你真的与那白衣人对掌,后果不堪设想啊,他那掌风异常刚猛,而且在出招的同时还透着一丝绵柔,这就属于独门绝学的范畴了。不是师兄我贬低小师弟你,以你目前的武功,虽然可以称得上是高手了,但如果非要跟那人对战的话,想必还不能与之抗衡啊。”而李淳风马上接话道:“大师兄此言差矣,我倒是觉得这是一件好事,能对战而战不得,但却让小师弟看到了天下武功的精要之处,这正是能激励小师弟的斗志,正所谓:遇强而修自身,自身强则寻强而战。这不正是小师弟所希望的吗?况且今日小师弟得知武学一道更有高手在外,也好沉下心来,继续研习内功心法和外功招式,争取做到内功强而驱动外功,源源不断的内力加上攻守兼备的招式,那定会让小师弟的武功更高一层,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啊。”李宽听着两位师兄的话,也知道他们是安慰自己骄傲内心的同时,也激励自己更加努力修炼武功,争取做到天下无敌的境界,最好是能在武学一道成宗立派才好,但也希望李宽不要戾气太重,仗着武功高就到处与人争强好胜,万一再遇到今天这样的高手,万一不敌,不说丢人不丢人的事,对方一旦起了杀心,下了杀手,那就绝无命得活啊。李宽明白道理,自然也就释然许多,之后他也笑道:“今日得见这武功高强的人,也正让我感到武功的精妙之处,也得出很多招式,回头配合心法,定会有所得的,多谢两位师兄劝慰,师弟我必会谨记今日的冒失,日后定会谨慎行事的。”袁天罡和李淳风看到李宽能如此,也很高兴。而这时候只见马车后面又赶来一队人马,直到李宽马车前才停住,李宽他们的两辆马车也相继停了下来,只见头前两匹马上端坐两位年轻的将军,其中一个干瘦的将军拱手施礼道:“赵王殿下,末将得程将军命令前来护送殿下回长安,刚才程将军说贼人可能会去而复返,左思右想,怕再出现伏击,所以派末将等人前来护送殿下。”李宽也拱手回礼道:“多谢程将军的好意了,不知两位将军怎么称呼啊。”那干瘦的将军继续说道:“末将席君买,见过赵王殿下。”而另一位明显健壮的将军施礼说道:“末将苏烈,见过赵王殿下。”李宽一听,差点从马车上掉下来,天啊,怎么会是这两位呢?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啊,不过李宽定了定身形,觉得不能在历史名人面前失礼。看着眼前这两位感觉他们现在的年龄定没有发展他在原本历史上的那些功绩吧?席君买曾经以一百二十人平定吐谷浑的叛乱,要知道,就算他所部以一当十,那也最低面对几千人,绝对是超出个人勇武能力的,李宽感觉他们所带领的定是唐朝的“特种部队”一样的队伍。而这苏烈就更加厉害了,这不就是《隋唐演义》里面的苏定方吗?而他的功绩属于在后贞观年代和永徽年间发挥着超然的作用,属于“瓦岗众将”之后的新一代将星啊。没想到在这里能遇见他们,他们怎么会在程咬金的麾下呢?李宽一想,这会儿估计还到他们这样级别的将领去镇守一方的时候。于是李宽说道:“那就多谢两位将军护送了,不知程将军此次去三原县之后还有没有指派其他任务给两位将军呢,我想私人有点事情与两位将军谈。”李宽很想让这大唐的优秀将领得到锻炼的机会,因为他知道自己回去之后就会去陇右练兵了,想带点自己认为得力的战将,眼前这两位都是大唐新生代的将领啊,目前有李靖李绩他们顶在前面,如果自己能单开辟个以青年人为主的战场,那该多好啊。而席君买马上就说道:“我等护送殿下回去之后就不必再回三原县了,直接回归本部即可,如赵王殿下有其他差遣的话,末将自会答应,因为程将军的命令就是一路护送殿下,全权听从殿下差遣。”而旁边的苏烈也一脸坚毅的说道:“想必赵王殿下定会有任务派给我等,末将听从殿下的话便是。”李宽一听,好啊,这就有门儿啊,于是他就对身边的袁天罡和李淳风说道:“两位师兄之后是要会长安还是玉虚观?”李淳风自然知道李宽这是临时起意有其他的事情,也就笑道:“我与师兄是要会玉虚观的,向陛下复命明日一早去就可以,也好将今日之事写好奏疏呈交给陛下预览才好。小师弟有事自去忙就好,我这就与师兄启程了。”之后袁天罡也点头称是,然后袁天罡和李淳风就坐着马车回玉虚观去了,临走的时候还约李宽得空的时候一起讨论武学,还要找玉云子师叔去学剑法等等。看着李淳风他们的马车离开,李宽对席君买和苏烈说道:“席将军,苏将军你们两位让兵将护送我两个侍卫回皇宫吧,你们二位与我去个地方,放心,定不会让你们为难的。”席君买和苏烈一听这李宽有这样的安排,也就去下令了,其他兵卒都去护送燕无双和独孤雨了,临走的时候还给李宽留下一匹马,他们这一离开,就剩下他们这新结识的三人了。意外的是临走前独孤雨很正式的对李宽说道:“殿下,今日事毕,还请殿下留给属下一些时间,属于有要事与殿下相商,属下在武德殿西院等候殿下。”这没头没脑的话让李宽也很奇怪,但也就哼哈的答应了。之后这苏烈却是直爽性格,一脸好奇的问道:“赵王殿下,你留我二人,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这此去长安不远了,两位道长回去了,你的两位侍卫也回去了,我们三人还有其他的事情吗?”席君买也接着说道:“是啊,赵王殿下,末将也好奇,殿下是要我等留下做些什么啊?”李宽飞身上马,乐呵呵的说道:“人生得一知己,不易,今日我一下得两位知己,更不易,我有个要求,你们俩别再赵王长赵王短的了,两位都年龄长于我,没看我两位师兄都不称呼什么我为赵王吗。你们就叫我李宽兄弟即可,我也叫你们为兄长,我们以年龄来称呼,我也不喜欢总称呼你们为将军。”而苏烈马上一本正经的说道:“赵王殿下,礼不可废啊,御史弹劾不是闹着玩的,那两位道长是化外之人,况且你这身打扮也能看出你们是师兄弟相称,我等军中粗鲁之人,说白了就是厮杀汉一般,怎能与殿下你称兄道弟的呢?”李宽一听笑了,说道:“那今天我就给你们创造个能与我称兄道弟的机会,也定不会让什么所谓的御史来找你们的麻烦。况且,你们俩是校尉军衔,称不得将军的,刚才我称二位为将军,你们不也坦然接受了吗?这你们就不怕御史弹劾了吗?我观二位兄长心有乾坤,胸藏日月,就差这脚下的东风了,你们也定不会是甘心埋没自己的人,呵呵,放心,今天这个机会,你们定会喜欢的。跟上我,有惊喜哦。”说着李宽就在前驱马而行,慢慢的熟悉马匹,之后加速,而苏烈和席君买两人也慢慢追赶上来,三人直到策马能看见长安城了,席君买终于忍不住问道:“殿下,我们这到底是去哪里啊?”李宽神秘的笑道:“我师伯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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