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意外

  生命成长的过程中总会有些意外的惊喜和意外的悲伤跳跃在眼前。

  谁都不会知道意外和明天到底哪一个会先来。

  这天是十二月的第二个星期三,我如常早早的起床,经过一番梳洗之后,准备出门上学。

  “小熙好久没来了吧”

  “他来干嘛,他家这么那么大。”我在书桌前急急忙忙的整理着书包。

  “小熙这孩子很好的呀,我看着就喜欢。”奶奶边擦桌子边跟我诉说着。

  “他有什么好的啊,你至于这么的喜欢他吗?”我有些吃醋的说着。

  “晚上,你想吃点什么?”奶奶慈祥的问着我。

  我由于赶时间去上学,随口应付了奶奶一句:“奶奶,你看着办吧!”然后匆匆忙忙的上学去了。

  一样的早晨,一样的寒冷。

  我一路小跑的来到了格致中学。

  三年二班的教室里,魏晋熙坐在教室后排,手撑着脑袋在思考着什么。

  我把书包放到书桌上后,沉思的魏晋熙被我的书包和桌子发出的摩擦着所惊醒,对着我问道:“今天这么晚?”

  “昨天看书看的晚了一点。”

  “我晚上去你家吧!”

  我转回头,对着一本正经的魏晋熙疑惑的说道:“去我家干嘛?”

  “看看奶奶去。”

  我笑着有些得意的对魏晋熙说:“哎呦,今天怎么这么有孝心了?是不是又要动什么歪脑筋吧!”

  “什么话?我去看看奶奶就要动什么歪脑筋吗?许晨轩,你思想也太龌龊了!”

  “你想来就来吧。反正啊,奶奶也念叨着你!”

  学校的时间在吵吵闹闹中很快的就过去了。

  “放学啦,放学啦。”翟靖宇欣喜若狂的叫着。

  “明天见。”夏晨语跟我打着招呼也走出了教室。

  “走吧。”我整理好书包之后,对着还在发呆出神的魏晋熙说着。

  可能是我的说话声太小,魏晋熙丝毫没有反应。

  我拿起魏晋熙桌上的化学书在魏晋熙的桌上拍了拍,“你走不走!”

  魏晋熙被我的动作所惊醒到,迅速的拿起书包并且快我一步往教室门口走去。

  我只好紧随其后跟在这个莫名其妙的人身后。

  黄昏的降临总是阴沉沉的,少许斜阳的余晖点缀着城市的角落,昏暗的余光像是给黑暗在让位。

  街道上形形色色的路人也在匆匆忙忙的走着。

  “前面有家奶茶店,你喝不喝?”魏晋熙望着嘟着嘴巴的我问道。

  “喝。”

  “什么口味的?”

  “布丁的吧。”我回答道。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买。”

  我默认的点点头。

  我望着魏晋熙远去的背影,突然胸口感觉很闷甚至似乎有些疼痛。

  这种感觉令人仿佛要窒息。

  疼痛稍纵即逝,几秒钟之后便不疼了,但胸口还是感觉有些闷。

  我有手捂着胸口,心里略有些不安全感。

  “奶茶来了!”远远的就到魏晋熙的声音。

  胸闷让我没有吱声。

  魏晋熙走到我的身边后,看到我狰狞的表情加上手捂着胸口的动作,急忙问道:“许晨轩,你怎么了?”

  我用复杂的表情对魏晋熙摇摇头,说:“没事。走吧。”

  魏晋熙把奶茶递给我之后,说:“喝点热的,兴许会好一些。”

  我接过魏晋熙手中的奶茶后点点头。

  距离我家的破旧弄堂只有一条马路了,路口的行人聚集在十字路口,像是发生什么事情似的。

  我透过人群的细缝似乎看到有人躺在地上。

  突然之间,我有一种很不祥的感觉,对着魏晋熙说:“我去看下。”

  魏晋熙默认的回答了我一句:“嗯。”

  我快速的走到人群旁,眼前的情节令我惊慌失措,奶茶也随之从我手中滑落,“啪”的一声,流淌在马路上。

  在我身后4米不到的魏晋熙,被我一连串的动作所震惊住,停下了脚步。

  瞬间,我几乎是瘫倒在了地上,头不住的摇晃着,口中微弱的呢喃着。

  人群看到了我的举动,纷纷让出了一条细缝。

  映入魏晋熙的眼前的除了倒地的我,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倒在一辆银白色的车前,旁边还有好多血迹。

  奶奶,倒在地上的是奶奶。

  魏晋熙看着我一步步爬到奶奶的旁边,用手抱住奶奶的身子。

  我满脸泪水,口中大声呼喊着:“奶奶,奶奶……”

  魏晋熙走到我的身边,静静的坐在了地上,眼泪也不住的流淌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黄昏褪去,天空瞬间被黑袭击。

  120的车子很快过来。

  人群逐渐散开,急救员让我把奶奶放下。

  奶奶已经停止了心跳,没有了呼吸。

  医生宣告奶奶已经离开了。

  我完全不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仰起头,撕心裂肺的喊道:“老天爷,我许晨轩愿折寿二十年,求你把奶奶还给我。我求你,你不如取走我的性命,你让我奶奶可以睁开眼睛!我求你,你夺走我的命,你夺走我的命吧!”

  魏晋熙一把抱住我,安安静静的抱住了我。

  奶奶的尸体被运离现场,肇事车辆也被拖走,现场徒留散落在地上的一些蔬菜和一滩血迹。

  那辆车的司机被警察带走,我和魏晋熙也一起跟去了派出所。

  在魏晋熙的陪同下,我在派出所做完的备案登记并表明了和奶奶的关系。

  我静坐在派出所的等候室,魏晋熙一直陪在我身边,没有离开。

  我的泪水没有停过。

  “我没有了奶奶。”我抽泣着极度悲伤的呻吟着。

  魏晋熙再次把我拥入怀中,安慰道:“你还有我。”

  “奶奶是我唯一的亲人,以后再没有人可以陪我了,再也没有人了…”我在魏晋熙的怀里哽咽着苍白的诉说着。

  “你还有我。”魏晋熙重复着。

  面对这个残忍的事实,我始终遮掩不住眼神中的悲伤和悲痛,在魏晋熙的怀里不停的哭泣着。

  整个等候室里都回荡着我的哭泣声。

  一个原本可以随意欢乐的年纪就此渐渐疏离我远去,似乎生命中最美的幸福的就这样跟着奶奶的离去而消失。

  人生就像风一样,飘过了就不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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