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愣了愣,“爹,难道张家知道当年的事情了?不会吧?知道了他们能忍这么久?而且他们家应该成不了什么气候。会不会是顾家?”
赵有为沉默着。
赵阳想了一会儿又道:“可是咱们不过是跟顾家抢酒楼的生意,而且还抢不过,被他们整惨了,怎么……”
赵有为道:“应该不是顾家。”
赵阳捶地,“那就只能是安大人了?咱们什么时候得罪了他,值得他临走了还要收拾咱们一顿?”
谁知,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凉凉地从牢门外响起。
“整你们的正是县令大人。”
赵家父子一怔,就看到张铭煌一身孝服站在牢门外,冷笑着看他们。
赵家的女眷和小孩们一看到他,就全部哭喊着从牢里伸出手来。
“公子救命啊!我们冤枉啊……”
“水、水……求求你,给我一点水……”
“公子,求您可怜可怜我们,给点吃的吧!”
赵有为脸一黑,喝道:“都给我住嘴!”
可是,大家都快渴死、饿死了,平时家里上上下下都自私自利惯了,谁还会听他的?
女人和孩子都卖力地惨哭着,企图引起牢门外那人的一点恻隐之心。
可是,张铭煌一脸的冷漠地看着她们乞求、哭喊,眼神却好像透过她们,看到了十年前自己的家人,也是这般无助、凄惨、悲哀,却没有人救他们!
赵有为张望了一通,也没见到其他人,只好跟张铭煌说话:“张公子是来看我们赵家笑话的?虽说你家当年蒙冤,让我赵家捡了好处,但你家的落魄,可跟赵某没关系。”
“呵呵,”张铭煌回神,讥讽一笑,“是么?”
赵有为道:“没错,张公子,你可别冤枉了好人。”
张铭煌没有理会他说的话,从提着的篮子里,拿出来元宝蜡烛和纸钱,蹲下去开始点蜡烛,然后插到牢房门口的地上。
赵家的人都愣住了,哭喊声渐渐小了。
当张铭煌点起香来的时候,赵有为气愤道:“张公子你这是何意?赵某一家老小还没死!你这是诅咒我们吗?”
“呵,”张铭煌抬眸睨他一眼,“你也太抬举你自己了,你死了我怎么可能给你烧钱?我这是在祭拜我十年前在此死去的家人,今天,正是我爷爷的祭日。”
什么,他爷爷死在这里?
赵家人一听,全部都毛骨悚然,连哭也忘了。
张铭煌点好了香,看向牢里某处,赵家人立刻吓得躲开,空出一个稻草铺就的床位来。
他便看着那床位,悲痛道:“爷爷,不孝子孙张铭煌,今天终于可以为你、为咱家人报仇雪恨了!”
赵有为一听,心里就一个咯噔。
张铭煌又跪下拜了三拜,继续道:“爷爷,您在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了!”
插好香,他就烧起纸钱来了。
赵家人全部噤若寒蝉地看着他,一个离赵有为很近的小妾怯怯地小声问他:“老爷,他爷爷的死,该不会跟你有关吧?”
“啪——”
赵有为反手一个巴掌就把那小妾拍飞,震怒道:“胡说八道什么?跟咱家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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